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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国他乡寄哀思 探亲访友忆儿时--张时贤(福州)高四组【校友文萃】

上传时间: 2007-05-28  【字体:

异国他乡寄哀思  探亲访友忆儿时
张时贤(福州)高四组2班 

    这次马来西亚之行,我们完满实现了拜祭先人,探亲访友,追忆儿时的愿望。在二十四个日日夜夜里,我们既有悲痛,也有欢乐,更有感慨。回眸往事,历历在目。记录下来,告慰先人,勉励后人,亦向同事、好友和学生作一交代。

拜祭先人

    我与老伴远渡重洋来到大马,分别在怡保埠、金宝埠和吉隆坡市三地,先后拜祭了父亲、岳父母和老伴的祖父几位先人。他们在天之灵等候我们的到来已经有整整的十年了。

    拜祭时既有晴朗宜人的好天气,也有烈日当空,甚至滂沱大雨,但丝毫没有影响我们表达对长眠此处亲人的不尽哀思。

    在我们兄弟姐妹偕家属一行十人拜祭父亲那天的中午,天气晴朗,厚厚的云层替我们遮挡住灼热的阳光,让我们伤痛的心得到一些舒缓。当看到春贤妹泪流满面,我泪水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我们泣拜在仔细清理干净的父亲墓前,我哽咽着说:“爸!我与您的媳妇时隔十年又来看望您了。我们已进入古稀之年,这次拜祭可能是最后一次。但是,您的养育之恩和谆谆教导,我们会牢记在心里。我们承诺让您的孙子到这里来拜祭您。我们一定会保持晚节,做一个有益于社会的人。”这是我们能够做到和应该做到的,也是纪念和追忆父亲的最好方式。


作者兄弟姐妹及家属在慈父墓前

    顶着炎炎烈日拜祭了老伴的祖父。他原藉广东番禺县人,因家境贫寒,携儿带女,离乡背井,漂洋过海,历尽艰辛,定居金宝埠。老伴对弟妹们说:“祖父生前是以卖菜谋生,一生辛劳。他病逝时,我年纪还小,但还记得当时我与母亲伏在安放祖父遗体的棺木上痛哭,不让出葬的情景。现在,我远在中国,年纪又大,很难再来了。今后,你们拜祭时,就代替姐姐烧点纸钱给祖父,以表孝心吧!”弟妹们听后,默默地点头,不禁泪流满面。

    在拜祭岳父母时,正下着滂沱大雨。但是,我们在吉隆坡广东义山祭祀地看到的不仅是汽车的海洋,更是人的海洋。当时电闪雷鸣,风雨交加,老伴心情特别沉重。1955年,她孤身一人,远离父母和年幼的弟妹回祖国升学。本想学成后,回来孝敬父母,照顾弟妹。谁知,在新加坡上船后,被有关当局告知不允许再回马来亚,但后悔已来不及了。一直到1997年马来西亚政府允许探亲,她才实现了探望四十二年来日夜思念的亲人的愿望,但父母都已病逝。每当想起一次看似平常的分离,还没尽孝心,竟成永别,她就痛苦万分。

    我们怀着悲痛的心情,与弟妹们在祭祀台上摆放供品,点燃香烛,叩头拜祭。随后,老伴双手持香,缓步走到父母亲的骨灰存放处,伤心地痛哭。她跪拜三磕头后说:“爸、妈:我和时贤又来看望您们了,我们买了许多您们爱吃的东西,请收下儿女们的心意罢!爸、妈:我们也老了,您们养育之恩我们会牢记终生的。”接着,我们撑着伞,冒雨在燃烧炉里放入一张张的冥币。祭祀场上青烟袅袅,鞭炮声震耳欲聋。我们的眼睛虽然被熏得直流泪,衣服、鞋袜都湿透了,但我们感到很宽慰,因为我们实现了拜祭父母的愿望。

    先人长眠矣,后人永怀念!音容笑貌,历历在目,谆谆教导,犹言在耳。父亲、岳祖父、岳父母,安息吧!

寻梦儿时

    我的童年是在马来亚金马仑高原的猪马港、登拉那打和冷力度过的。这次重返金马仑高原,寻觅儿时的足迹,心情非常激动。但是,我感到很奇怪,在这段时间里,慈祥外婆的身影一直陪伴着我,一件件往事浮现在脑海里,感到无比的幸福。

    猪马港(BERTAM  VALLEY)  汽车从丹拉那打埠往南行驶,快到冷力埠时往东沿着一条崎岖曲折的乡间公路驰行,公路两旁是山峦层叠,林海茫茫,古木参天,藤萝交织的热带雨林。经过二十五分钟的行程,我们终于到达了猪马港。 

    这是我们在抗日战争时期的避难地。在这里外婆、母亲和玉兰姨妈辛勤耕作,正值童年的我与雪贤兄在此过着艰苦生活,超贤、传贤、春贤妹先后在这里诞生。

    在我的记忆里,猪马港是坐落于深山密林里,几乎与世隔绝的小村庄。与外面联系的唯一通道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几十年过去了,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再也不是穷乡僻壤的“世外桃源”般的小村庄,而是新建楼房鳞次栉比的繁荣乡镇了。

    根据昌贤兄提供的“当年住猪马港的大概回忆”图,寻找到我们儿时居屋的方位,几十年的沧桑风雨后,居屋早已不复存在了,取代它的是一片蔬菜地,旁边有几棵香蕉树。我对两个妹妹说:“这里就是你们的出生地。”她们茫然地说:“是吗?”也许是与原来想像的相差太远,但还是默默地接受了这个现实,随后便高兴地在蔬菜地前拍照留下永恒的纪念。因为历史就是历史,是谁也无法改变的。我指着一座小山对雪贤兄说:“那就是砍柴时我在你手指上留下刀痕的地方。”他随即举起右手食指的刀痕处,笑着说:“在这里。”我们儿时在山上锯木、在菜地里拔草、浇水的画面,和抗日战争胜利后,小哥俩沿着羊肠小道,爬山越岭到冷力埠庆祝胜利的欢乐情景,又浮现在眼前,我仿佛又回到童年时代。

    丹那拉打 (TANAH  RATA)  丹那拉打埠在我的记忆中,它只是一个仅有十几间店面的小镇。周围被大山包围着,出门是山,抬头也是山。现在街道己延伸,道路己拓宽,还有不少的商店、餐馆和旅馆。山的周边建了许多别墅山庄,还有风景如画的公园。现在,她己成为马来西亚著名的避暑胜地,这里留下了我童年天真和快乐的回忆。


作者兄妹在丹拉那打埠旧居前留影

    在寻找我童年就读的华侨小学和外婆卖红豆粥和咖喱米粉的摊位时,大山脚日新中学校友邓善邦学长说:“小学已迁到新址,你外婆摆摊的地方已被延伸的街道所覆盖。”我的眼眶润湿了,外婆叫卖红豆粥和咖喱米粉时有节奏地敲打碗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拿红豆粥给我和雪贤兄充饥时的慈祥笑脸又在我脑里浮现。我喃喃地说:“外婆,您的外孙时贤来看望您了,几十年过去了,您对我的呵护和关爱,我一直铭记在心里。”

    在丹那拉打埠的旧居,高贤弟详细地对妹妹们介绍:“这里,是父亲开设药房的旧址,楼下营业,一方面为了养家糊口,另一方面为 抗日筹集经费和药品。楼上左半边是我们的住家,右边出租。楼梯口很陡,传贤,你还记得吗?有一次你在楼梯上打瞌睡,摔下来,头上起了一个包,你放声大哭。”传贤妹点点头笑了。我真想走过去摸摸她的额头,问她:“还疼吗?”几十年过去了,这么小的事高贤弟还记得,我真佩服他的记忆力。

    在这里,我学会吹奏口琴,吹奏的第一首歌是美国的“老黑奴”(OLD  BLACK  JOE),此时,我仿佛又听到这首歌熟悉的旋律在耳边响起,我兴奋地轻声地哼起来:“when  I  was  young……”;在这里我参加过英语演讲比赛,获得了第三名;在这里,我还平生第一次参加了由学校组织的到原始森林的野营活动。丰富多彩的课外活动,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BOH  ESTATE  是盛产茶业的地方,离冷力埠约有8公里,是我们兄妹五人与外婆共同生活过三年的地方。这里的旧居坐落在半山坡上,后面是原始森林,对面是呈梯形的茶园,前面有一个鱼塘和菜地。那时,外婆虽然年岁已高,除带三个幼小的外孙女外,还要养猪、种菜以维持生活。我与雪贤兄从这里步行到冷力埠读小学,晚上帮助外婆剁猪菜。假日,我们除上山砍柴外,有时还到对面山头给农场的农作物喷农药,以换取午餐。

    1997年我回马探亲时,邓善邦学长曾驾车专程到此帮助我寻找故地,这次又是他驾车领路到此处。在车上,雪贤兄显得很激动,一直睁大双眼望着窗外的景物,同时不停地问东问西,因为自1950年后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汽车停在山脚下,我指着半山腰被塑料薄膜覆盖的蔬菜地,对兄妹说:“这就是我们以前居住的地方。居屋己在1953年英国殖民政府颁布‘紧急法令’后拆除了!”雪贤兄半信半疑地问我:“我们喷农药的地方呢?”我说:“在公路前面左边的山坡上。”他往前认认真真地看了许久后,非常兴奋地说:“对了!对了!几十年都没有变。”


 作者兄妹在旧居地 BOH  ESTATE留影
由右到左:张时贤、张春贤、张传贤、张雪贤

    望着山上曾经是我们旧居屋的绿地,外婆的祈祷声又在我耳边响起:“主啊!请保佑我外孙平安回来,阿门!”“主啊!感谢你保佑我外孙平安回来,阿门!”外婆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她勤劳朴实,心地善良。我与雪贤兄每次去后山砍柴,她都要祈祷!我轻声地对在天堂的外婆说:“外婆,我又回来了,我已从表妹莎丽那里知道您的名字叫张秀英,虽然你的墓地没找到,不能拜祭您,但您的身影时刻在我的身边,张秀英的名字将永远铭刻在我的心里。”

    此时,我还回忆起儿时在这里发生的一件难忘的事。在小学时,我有一个大个子同学(可惜名字忘了),他家在我家山后的深山密林里。有一天,他告诉我星期天他哥哥要结婚,请我到他家看一看,我答应了。那天,当新娘乘坐的花轿经过我家门口时,我便跟随进山。经过半小时的爬山越岭,走过荆棘丛生、崎岖不平的小路,终于到了我同学的家。新娘个子很矮小,是哭着下花轿的。后来我的同学告诉我,新娘只有16岁,比他哥哥小10岁,是从冷力埠买来的。这一买卖婚姻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永难消除的印象。

    1953年我就读金宝培元中学时,曾以此素材为题,写了一篇小小说《玲》,内容是对这一买卖婚姻的记述和抨击,并以“旭曦”的笔名投寄到《建国日报》的“中学生园地”。当年我回国前,曾托金宝培元中学的挚友刘国鸿,如果文章发表了,请剪下寄给我。果然于1954年4月在集美侨校收到了我毕生中创作并公开发表的唯一的一篇小小说,高兴极了。可惜后来遗失了。1997年我到大马探亲时,曾托学友、作家陈仪彬帮助我从报社索取这篇文章,但是她说该报社己倒闭,无法查询,真是遗憾啊!

    冷力(RINGLET)  在冷力埠,我们参观了儿时的母校—冷力华侨小学。在邓善邦学长的引荐下,校长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并从档案室查找到记载父亲在校工作履历的校史复印给我们。从史料中,我们知道父亲在此校两任校长,一任董事长。在任董事长期间,复办两所小学,新建两所小学,名重一时,业绩辉煌。


在金马仑小学留影 
(前排左一为邓善邦学长)

    在参观学校期间,我对雪贤兄说:“这是我俩的母校,也是你打翻我午饭的地方,让我整整饿了一天。”他笑着说:“当时年纪小,不懂事,哈哈!”真是名符其实的老顽童啊!

    金宝 (KAMPAR) 在金宝华人公墓拜祭老伴的祖父后,老伴也在寻找儿时的足迹。这里有她祖父和父亲卖菜的场所;有她读小学和初中的母校;有她的亲戚、邻居和同窗好友。她出生在一个以卖菜谋生的家庭里。家里兄弟姐妹八人,她是老大。1997年来大马探亲时,因行程仓促,她寻梦儿时的愿望没有实现。这次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到母校(金宝培元中学)看看,一定要到菜市场走一走,一定要找到她儿时居住过的那乌街和天天上学必经的木桥和河流。她对这里的山山水水,人情风俗有不可磨灭的印象。

作者老伴尹金喜在金宝原那乌街新址前留影

    三月三十日下午,内弟叙权带我们去会见他们儿时的邻居好友。在他们的带领下,老伴终于找到日夜思念的那乌街旧居所在地。旧街已拆除并更名,当时一间间屋顶用白铁皮遮盖的一层木屋,已被一座座排列整齐的二层砖木结构的楼房所取代。在新居屋往前走三十米,有一座铁桥取代了昔日的木桥;站在桥头追忆过去,她想起每次下暴雨时,洪水汹涌而来,快淹没桥面,她不顾危险,一步一步地扶着桥的护栏过桥回家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现在河道已改造,清澈的流水,代替了往日浑浊的河水。变了,一切都变了。

    在旧居屋所在地,她想起慈祥而辛劳一生的父母;想起童年时家庭经济拮据,人口又多,她放学回家帮助母亲做家务和弟妹们一齐过着艰苦生活的日子。在新建的菜市场里,她寻找过去父亲卖菜的地方,想起有时给父亲送饭时帮助父亲卖菜的情景。十年前她来这里看望过的堂姐,现己去世。当时堂姐孤身一人,晚年生活很凄凉,听说死得很悲惨。……一桩桩往事不堪回首,触景生情,她伤心地落泪了。

探望亲人

    在马来西亚探亲主要是看望老伴的家人。她的三个弟弟和两个妹妹的家都在吉隆坡。在相处的日子里,我们生活得很愉快。

    到吉隆坡“雪邦国际机场”来接我们的是大内弟叙广夫妇和他们的三儿子志鸿。那一天,当我们步出机场时,许多“的士”司机在拉客。忽然有个年轻人边喊边走过来要帮我们推装行李的小车,我误以为是“的士”司机,就拒绝了。当叙广夫妇走到我们面前对我说:“这是我儿子志鸿啊!”我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认不出来了。”十年前他还是满脸稚气的小伙子,现在显得沉稳、老练,而且己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哎!一出机场,就出现这样尴尬的场面,至今还感到很内疚。

    我们住在叙广的家里。第二天,我们参观了他的冷气公司。公司已迁新址,规模扩大,设备更新,汽车增加,工人也增多了,我们为他生意兴隆,事业发展而高兴。叙广弟人生历程坎坷,他十二岁从金室埠只身到吉隆坡打工,历尽艰辛,以后自办企业,养家糊口。发展到今天,光汽车就有八辆,我真佩服他。他的妻子是个贤内助,相夫教子几十年,在他艰苦创业的日子里,她与他同甘共苦,共度难关。

天真活泼的小孙女

    在家里,四个天真活泼的小孩给我们带来极大的欢乐。十年前我第一次赴马探亲时,叙广的孙子才两岁,就会讲简单的英语。现在己是六年级的学生了。他早上六点半起床,七点钟到马来语学校上课。晚上读华文学校。每次回家,他都要到我们卧室来,用粤语问长问短,很有礼貌,惹人喜欢。三个小孙女天真活泼,会讲华语、粤语和马来语,真是语言天才啊!我这个老爷爷可相形见绌囉。

    四月六日,内弟尹叙权一家,带我们游览布城后,又驱车几十公里,在马来西亚最大的港口—巴生港的椰花园海鲜酒家设宴招待我们。酒店设在亭亭玉立的椰树林里,屋顶用茅草搭盖,阵阵海风吹来,使人心旷神怡,正是东南亚特有的风光。这是福建人办的海鲜馆,酒桌上有椰花酒和新鲜的螃蟹等佳肴。很巧,今天是叙权弟五十五岁生日,我们向他表示祝贺。弟弟一家人的深情厚意令我们感动。


作者伉俪与亲人合影 
左一为作者老伴的妹妹,左二为大内弟媳妇,
其余三人是大内弟叙广的孙子、孙女

    叙权弟一家四口,他在日本一公司任高级职员,年薪丰厚。儿子大学毕业,女儿是硕士生,贤慧的妻子,操持家务,是和谐幸福的一家。

    临别前夕,尹叙华小弟用丰盛的海鲜火锅宴为我们饯行。

    在此期间,我们还到过尹金庆妹和尹金兰妹的家拜访。

    我们非常感谢在大马期间弟妹们对我们热情的接待和周到的安排、关照与帮助。

    特别是叙广弟夫妇,还在吉隆坡海外天大酒楼宴请张氏家族赴大马祭祖成员,在此表示衷心的感谢!

跨国聚会

    在马来西亚我曾就读过两所小学和两所中学,但是最令我难忘和感情最深的是金宝培元中学初三丙班的同学。我在这个学校就读,只有短短一年时间。父亲是班级的《中国历史》教员,母亲教女同学编织手工艺品。我与同学相处得很融洽,学习上互相切磋,生活上互相照顾。我参加班级组织的余旋洞游览活动,并作为主力参加篮球比赛,荣获冠军。我还与刘国鸿、谢炽成等同学到周昌明同学家打乒乓球。丰富多彩的课外活动,加深了解,增进感情,其乐融融。

    天有不测的风云,1953年10月父亲不幸病逝,享年53岁。全班同学和我们一样沉浸在悲痛之中。他们虽然还在念书,家庭经济也不好,但还是慷慨解囊帮助我们七个孤儿寡母。当知道我们举家回国时,他们自发地集合在金宝火车站为我们送行,并拍照留念。

    1997年我与老伴返大马探亲的消息传开后,同学们相约在金宝埠与我们相聚。因行程排得很满,我们逗留的时间只有三个小时。四十四年不见了,彼此都在牵挂着。我记得,聚会时,有的同学怕不认识我们,还拿了当年在金宝火车站的照片以便辨认,我很感动。同学们在最好的酒店宴请我们。席间他们问得最多的是:困难时期你们是怎样度过的?文化大革命有受迫害吗?家庭和经济状况如何?总之,当时他们对我们的担心和关心溢于言表,让我们深受感动。

    时隔十年,这次来大马我们又相约在金宝埠相聚。为了彼此间有更多的时间交流,我们特别安排在此地住一宿。为了这次聚会,吉隆坡的詹家昌、陈仪彬两位同窗好友专程陪我和老伴驱车二百多公里赶来。在新加坡探亲的甘秀雄和身患绝症的林国杰同学亦分别从新加坡和怡保埠赶到。林国杰同学在电话中对我说:“你们来了,我不管有多大的困难都会来与你们见面。”我感动得眼泪直流。

作者与老同学林国杰

    相聚那天,我们从下午到晚上,从宾馆到酒店,围坐在一起畅谈。这次他们最关心的是我们退休后的生活,当了解到我们老有所养,家庭和谐,特别是看到我们孙辈的照片后感到宽心和放心,甚至羡慕。我们还互相勉励,一定要注意饮食,适当锻炼,做到健康长寿!我紧紧握住林国杰同学的手说:“既来之则安之。要乐观,积极治疗,注意饮食,一定会好起来的。”他点点头说:“会的!会的!”在座的林金桃、詹家昌同学表示会给他搞些中草药,配合治疗。

    短暂的跨国聚会使我深深感到:虽然我们的国籍不同,生活环境不同,但是我们是同根、同祖、同血脉的炎黄子孙,因此我们的心灵是相通的。我们的友谊好像美酒一样,愈是年深日久,便愈是甘洌醇绵,让我终生受益和难忘。

    异国他乡寄哀思,探亲访友忆儿时!难忘的马来西亚之旅,留下了多少感动、感激和感悟。心系故里,难舍亲情,这一份宝贵的财富,永远温暖着我们的心。


难忘的跨国聚会

2007年5月14日于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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