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 乡 记 人老了,思乡之情与日俱增。虽然我举家已在福州安家,没有“落叶归根”之念,但带子孙回乡祭祖的愿望,却从未间断过! 2004年,我与老伴曾携子孙返乡祭祖,当时孙辈尚小,重点放在儿辈上,今年再次携子孙返乡祭祖,重点放在孙辈上,教育他们发扬老一辈的革命精神,永葆革命本色。 7月24日晨7时09分,我们举家11人乘新开通的福州至龙岩的动车到龙岩。孙女第一次乘动车,显得特别高兴。 在车厢里欢聚,大家纷纷拍照留念,在龙岩站拍了一张集体照。
在出站口,昔日的学生邱俊、王碧云、廖振书等客家老乡,前来迎接;途中与从上杭赶来的校友王跃虹会合,下塌在龙岩东方凯悦商务酒店。 小憇片刻,邱俊夫妇在鑫农庄酒店为我一家接风洗尘。 下午王碧云、廖振书陪我夫妇及大女儿游览了登高山公园和市政府广场。 登高山公园林木葱葱,百花齐放,土楼路灯和全省唯一的塑胶登山道,很有特色。
市政府广场开阔,周边各有特色的高楼大厦林立,特别是龙岩博物馆的土楼式建筑,更引人注目!
晚上,王碧云设宴招待我的家人及在龙岩的外甥及侄儿夫妇等。
我对校友们的热情接待,深表谢意! 7月25上午,我一家人在邱俊、王碧云、王跃虹和廖振书等校友和侄儿张小帆夫妇的陪同下,驱车沿着高速公路,向我老家—广东大埔县茶阳镇北坎村进发。 途经爱国华侨胡文虎、胡文豹的家乡—下洋乡和台湾吴伯雄先生的家乡—思贤村;翻越一座大山,就进入大埔县的境内,离我家乡近在咫尺。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行程,我们来到“茶阳镇文化广场”,瞻望纪念先父的“张高友纪念廊”,看到一些老人坐在长廊下纳凉和聊天,我感到很宽慰。看着《张高友纪念廊碑志》,思念之情,油然而生。
先父《五十感怀》的诗句在我脑海里浮现:“三拾年来似走潮,东西南北逐麈嚣,少小离家逐战场,侄亡兄故又悲娘。春来无计返家乡,犹记当年爱颂扬,三拾功名如粪土,光阴荏苒鬓如霜。”看到先父思乡、思亲人而流落异国他乡又没有能力回到他战斗过地方的悲痛诗句,我的泪水不禁脱眶而出。 我心里默默地念着:“爸!您安息罢,您未竟的事业,儿孙来继承;您思乡、思亲友之情,儿孙来实现!”我召集子孙拍照留念,希望他们牢记历史、永不忘本!
随后,我们来到“达明路”碑前合影留念。石碑刻有茶阳镇人民政府立的碑文。
2004年我曾携子孙到此参加落成典礼。我代表张氏家族作了发言。当时孙辈尚小,八年过去了,孙辈们长大了,再次带他们回来祭祖,实现了我的心愿!
走进家门口,亲友相迎,倍感温馨。在大厅里拜祭已仙逝的亲人后,侄女张雨珍挑着祭品,侄女婿范贤丁(入赘)领着我一家人及小帆夫妇,到山上拜祭堂兄张球贤烈士及堂嫂胡新娣。球贤兄在国民党反动派进攻北坎村的一次战斗中,英勇牺牲;堂嫂是个童养媳,在家里肩负重担,几十年如一日,克勤克俭,无怨无悔地撑起张家,至到94岁仙逝,人品高尚,令人敬佩!
我们顶着烈日,沿着崎岖的山路来到墓地,清理杂草,摆上祭品,进行拜祭。我带领家人,在墓前用客家语对兄嫂说:“球贤哥、新娣嫂,我从福州带子孙来看望您们了,我们一切都好,不用挂念,您们安息吧!”
在回来的路上,贤丁指着对面的山头说:“现在政府的政策好,退耕还林。这个山头又归家里所有了。我们植树造林,种了木薯和柚子,还养蜂。”我问他:“粮食够吃吗?”他说:“有三亩地,粮食自足有余。”我又问他:“有养猪吗?”,他说:“没有,一没地方,二会亏本。”后来雨珍对我说:“自留地种的菜,是环保的,不必拿到市场上去卖,有商家来收购,价格较高。家里生活没有问题。”看到家乡的变化,我真高兴。
在归途中,我指着一口井对子孙们说:“我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在家时,就是从这里挑水回家用的。”孙辈说:“这么脏,能喝吗?”贤丁说:“现在各户都在家里挖井,装上抽水机,不用远道取水了。”
回到家里,我才有空陪同我回家的学生介绍家里的一些情况。我说:“我家祖屋的主体结构是由政府出资兴建的。因为解放前我家是党的活动据点,解放前被国民党污瀎为‘土匪窝’,曾被烧过三次;扩建部分是由在深圳、广州的侄孙出资建的;整体房屋装修是由张高友基金会出资的。”我还请他们在我家门口与我及老伴合照留念,我说我要在我的文章里写上:“学生到我老家作客了。”
中午,家里人按照我半个月前的安排,宰鸡、杀鸭,买农家肉,吃自己栽种的农家菜,因人较多,贤丁的弟弟和弟媳妇还专程从县城赶来当主厨。我叫贤丁和侄儿买来酒水和饮料,大家欢欢喜喜地参加了名符其实农家宴!
下午二时许,我给老家亲友留下一些家用后,便率子孙依依不舍地离开老家,开始了新的旅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