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岁月 浓浓的乡情(续)--张时贤(福州)高四组【校友文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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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岁月 浓浓的乡情（续） 到县城后，我的工作非常紧张和繁忙，没有时间重返农村看望战友和乡亲。倒是他们进城都来探望我。半年后，经我推荐，工厂同意，组织部门批准，余新铭同志调到钢铁厂负责膳食工作，我们兄弟俩又团聚了。嫂子美英做临时工，孩子们读书也方便了，我做了一件该做的事。 两年后邵武钢铁厂和磷肥厂相继投产，1972年4月学校复办，我奉调回校，5月30月日回到福州与亲人团聚，结束了三年多的下放生活，重新拿起教鞭，谱写人生新的乐章。 我离开邵武若干年后，新铭调回医药公司（邵武二级站），叶金调到邵武化工厂，杨林昌也到将石自然保护区当护林员。在这期间，在邵武的三兄弟都有到福州来探望我，并叮嘱我一定要常回“家” 看一看。 恭敬不如从命。 (一) 1987年春节，我带长子到邵武探亲访友，从城里到农村，一连五天受到热情的接待。他们拿出陈年老酒，土鸡土鸭，猪肉，活鱼和新鲜的香菇来招待我们。我特别登门探望房东夫妇，发给他们一个红包，表示我的敬意。小孩第一次到农村，深被乡亲淳朴、热情和好客所感动。令我宽慰的是乡亲已有耕作的自主权，但江山依旧，农村面貌没有根本的変化。 (二) 1995的夏天，我与叶金、新铭约好，带老伴和他们一起到泰宁大金湖和将乐玉华洞游览后，一起回农村探望乡亲。 游完大金湖和玉华洞往回走，遇山洪爆发，交通受阻，我们乘坐的客车被堵在泰宁的朱口镇，夜宿在车上，既闷热，蚊子又多，彻夜难眠。第二天，我们冒险步行冲出“洪围” ，途中有一段路面被洪水淹没，形成一条河道，水深过胸。我请求当地一个中年农民背我老伴过“河”，他欣然答应。过“河”后我拿20元给他，他摇摇手笑着说: “有难时收人的钱是不道德的。”转身又趟水过“河”。这就是当代农民的风范，这事深深地振撼着我的心灵: 中国的农民是朴实可敬的。 徒步到龙虎镇后，乘车到鸡公山，林昌在那里等候我们。随后，步行了一个多小时泥泞的山路，终于来到林昌等乡亲的新家——新坳上村。乡亲们看到我们来了，高兴地喊: “老叶，老余，老张你们来啦！”他们的热情让我们的疲劳顿时消失，因为我们到“家”了！ 当晚我们住在林昌家，左邻右舍来了不少人，边喝酒边聊天，他们有了新家，有电灯，有电视看，旧貌变新颜了，我们都很高兴。 第二天在林昌带领下，我们到新开发的小武夷—天成奇峡景区乘竹筏漂流，感受山水妙趣，游溪逐浪，放眼密境幽谷，气势磅礴，时而游弋地缝，时而飘忽林间，既能让人体味世外密境的幽雅，又能让人感触惊涛拍裂岸的荡气回肠。 漂流后，我们漫步在景区内，只见古树参天，奇峰林立，山藏丹霞灵宗，水融天地灵气，既有气势磅礴的峡谷山峦，又有小巧玲珑，犹如秀致盆景的景点，隐隐透着诱人的韵致。奇异中携裹着雄浑气概的天成奇峡，丹崖茂林，怪石纷呈，让人深深陶醉于原始生态的神秘气息中。 想不到我们下放的地方竟有这样一个人间仙境，真高兴啊！可惜，交通不便，旅游实施不全，知名度不高，游客不多，是个缺憾！ (三) 时隔10年，2004年5月得知大哥叶金得晚期肺癌，我难过极了，立即赶往邵武探望，住在新铭水北医药站的家。清晨我们翻过登高山，到县医院探望他。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病情的严重性，家里人隐瞒病情，告诉他是肺炎，林昌也从乡下赶上来，我们四人又相聚了。他很乐观，谈笑风生地回忆往事，还说：“坚持斗争就是胜利！”我强装笑脸，内心却很痛苦。临别前，我再次到医院探望他，他说：“这几天好多了！”我离开时，他打着“V”字形的手势，这是他给我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和共产党员的乐观形象。次年，年过八旬的他离我们兄弟而去。悪耗传来，我悲痛万分，祝大哥一路走好！ (四) 今年春节我给新铭和林昌兄弟电话拜年，他们敦促我再回“家”看一看。新铭动情地说：“老张！我都80多岁了，你还不来看我啊！”这句话深深地打动了我，我回答说：“今年一定来探望你！” 端午节前夕，我分别给两兄弟挂了电话，告诉他们我与老伴将在端午节前回“家”探望他们。 6月12日中午，经过近6个小时的运行，列车平穏地停靠在邵武车站。出站后老余的女儿余丽翔和女婿严荣榕到车站迎接我们，并用小车把我们送到事先定好的宾馆。午饭后，我打破午休的惯例，迫不及待地去会见6年没见面的二哥。 他的新家是女儿、女婿购买座落在城里的一幢三层楼房，宽敞优雅，楼前有一花园地，栽种了各种花卉。 听到我们的声音，余哥笑嘻嘻地迎了出来，我们紧握着手，互相凝视着对方，一阵寒暄后，我们坐下来闲聊。他告诉我，现在生活好了，可以无忧无虑地度晚年。是啊！他的大儿子余绍荣是高级工程师，在上海工作；二儿子余绍雄是卲武市地税局邵南片分局长；女儿和女婿在福建新力量医药有限公司工作，女婿还是公司副总经理。孙辈均在中、小学念书。他与嫂子身体健康，一家人喜乐融融，我既高兴又羡慕。 不久，杨林昌也从乡下赶过来了。三兄弟相聚，难免怀念已驾鹤西去的叶金大哥。我们共同商量决定: 明天老余夫妇，我与老伴随林昌到乡下老“家”会亲友。
晚上，余家在酒家设丰盛的晩宴为我们接风。余哥说，今天喝好酒，他带上一瓶高度“五粮液”与我们共饮。他虽然年纪大了，但走路却很穏徤。 在酒桌上，我们一边品尝中国浓香型酒中独树一帜，香气悠久，滋味醇厚的“五粮液”和各种美食，一边回顾过去，我想起与余哥在供销社喝地瓜酒赊帐的困难情景，真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四十年来，祖国旧貌变新颜，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我们很知足了。由于过于兴奋，我俩都喝高了。 （五） 第二天早餐后，天空乌云密布，突然下起滂沱大雨。余哥夫妇，儿子，女儿和女婿都来到宾馆，嫂子说余哥昨晚喝高了，半夜睡不好，早晨起来身体感到不适，考虑到旅途颠波，决定不到乡下去了。我虽然很失望，但是表示理解。 余绍雄借了一部小车，托友人专程把我们送到林昌家。途中我惊喜地发现从肖家坊镇到各村的乡间公路都是水泥路面了，既平坦又舒适。天空真作美，到林昌家时雨就停了。 到林昌家就像到了自己的家。休息片刻，我们到菜地摘空心菜，这可是地地道道的农家菜啊！
随后我与老伴在林昌儿子学勇陪同下，到江上村去探望老房东兰英，听说其丈夫已仙逝。这时正値烟叶收成和秋种农忙时，到村囗看到一个年轻人在运烟叶准备到烤房，学勇告诉我这是兰英的孙子。学勇告诉他老张来探望你祖母，他说奶奶到邵武喝喜酒去了，我很失望。 在他的带领下，我到下放时住的旧居拍照留念。出来时，一个农民在对面的楼上喊我：“老张！张时贤！”我认不出他了，很惊讶地问他：“你是谁？”他说：“我是王金山啊！”我高兴地说：“是你啊！老了，认不出了！”他就是当年修公路时，我从火海里冲出来时，第一个跑过来抱住我的年轻人，我请他下楼来与我拍照留念。
中午，林昌夫妇设丰盛的农家风味招待我们。好久吃不上的土鸡、土猪肉、鱼和各色农家菜，应有尽有。席间，林昌夫人非常高兴，端起白酒，连喝三盅，叫我们多住几天再走。听说我们明天要去泰宁见她的两个女儿，很不高兴。我说我们一起去，她答应了，并与我和老伴用手拉钩，表示不反悔。
下午，我们沿着水泥路到天成奇峡风景管理区，沿途看林昌的苗圃，单此一项年收入就相当可观。到管理区，我先到宾馆办好住宿手续，然后乘电瓶车游览“中国兰花第一谷”。 刚进景点，大老远就闻到阵阵幽香。我们游览了景点内的兰花文化展示厅、野生兰花观光区、兰香茶庄、廊桥、摩崖石刻群、兰花样品园等景观，在这个“中国兰花大观园”中游览，仿若置身于人间仙境，让我们留连忘返。
随后，我们还游览了锦溪坊，这风景秀丽，民风纯朴、民俗奇特，最有特色的乃是人工制碗工艺，世代相传，已有400多年的历史，至今仍保存着最古老的方式，从采泥、洗泥、中泥到制坯、纹画、着彩、上釉、烧窑，都采用最原始的设施，那悠悠扬扬的水车声，似乎在向游人诉说那美丽而动人的历史传说。
游览归来，我在林昌的电脑中输入和收藏了我的博客、微博和《芙蓉网》的网址，看了他公司的网页，了解公司经营的业务。哈哈！电脑进农家，农民通过网络联系业务，可喜可贺！
傍晚，林昌的两个女婿从泰宁赶过来，他最小的儿子学锋（医生）和未婚妻（护士）也从建阳市赶过来，林昌的姐夫、妹夫也来了，一家大团圆，好热闹哦！餐桌上摆满了农家风味和海鲜；米酒、白酒和啤酒“各取所需”，是典型的农家宴。席间，大家谈笑风声，举杯助兴。 林昌夫妇乐开怀，因为两个女婿在泰宁合伙办装修材料公司，新近买了一部“皮卡丹” 的车，大女婿和小儿子在邵武市各买了一套住房；二儿子在家务农，饲养竹鼠，各得其所。他说乘身体健在，准备外出旅游，扩大视野。从一个农民家庭的変迁，让我看到在希望的田野上，充满了明媚的阳光。 乡亲们还吿诉我，今年国庆节福（州）邵（武）高速公路和邵武到肖家坊各村镇的水泥公路全线通车，到时，福州到邵武仅需要三个半小时，舒适、快捷又方便，希望我常回“家”看看。 是啊！这里有秀丽诱人的自然景区，有充足的天然氧吧，有丰盛的农家风味，香浓甜蜜的米酒，便捷的交通，更有浓浓的乡情，这一切都使我难以忘怀。会的，我会回来的，谢谢你们，我的好亲友…… 2010年7月9日于福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