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照复得，师生情深--------张时贤(福州)高四组【校友文萃】

珍照复得，师生情深
——访周恩来总理的义子有感（二）
张时贤 (福州) 高四组2班

    我在《赞周总理的特殊家规》一文中，曾提及“总理送给他的照片在文革中被红卫兵抄走了，后喜而复得。”这件事的背后，有一段曲折的过程，且让我细细道来。

    1939年3月28日至31日周恩来在义子家参加各种活动后，离开绍兴到了金华，给王戍和他的三姑母王治各一张穿着便装的全身照。照片背后的题字分别是：“慕向表侄义儿存念  周恩来  卄八，四，五”、“治妹存念  周恩来  卄八，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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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老把这张照片看成是“我家世世代代的传家宝”，因为这是能证明他是周恩来义子的唯一证明了。另一张能证明这身份的是周恩来给他的题词“乘长风破万里浪”，早在50年代初王老的父亲从绍兴邮寄往福州途中丢失。

    他将这张照片夹在中学生的纪念册里，放在书箱里，辗转各地。1949年，他从上海交大毕业后参加南下服务团到福建工作。1966年文革期间的某一天，一些造反派的学生抄了时任福建机电学校副校长王戍的家，等他们走后，王戍发现他珍藏了27年的那张珍贵照片不见了。虽然心急如焚，但是在那年代作为走资派的他，只能是无可奈何了？！

    珍照和题词的遗失，给王老带来很大的伤害。

    1978年，他应中共绍兴市委的邀请，回绍兴撰写关于周恩来1939年在绍兴之行的回忆文章时，本着负责任的态度，他把隐藏在心里39年，他是周总理义子的秘密事，如实写出来。但绍兴有关文史部门以无确凿证据为由，删去了这段史实，使他感到蒙上道德上是否诚实的怀疑。

    虽然1997年秋，北京清华大学教授、北京民盟中央委员陆叔兰（王戍四弟王耆的爱人）给王戍打来了电话，说她写了一篇文章《周恩来和王子余一家》准备刋载于《北京政协》，中央有关文史部门以没有确凿证据为由，要求删去文中关于周恩来认王戍为义子的情节。虽然，后来（1997年12月）出版的《北京政协》的相关文章里并未删去关于周恩来认王戍为义子的情节，但用王老的话说：“作为证据的‘乘长风破万里浪’ 这幅题词及周恩来来从金华绐我寄的照片的遗失，成了我精神上一大负担。它们成了我是否诚实的见证。”

    1998年2月，王老和他的夫人张鉴泓应浙江绍兴市委邀请，专程前往绍兴参加浙冮省暨绍兴市纪念周恩来诞辰100周年大会及绍兴周恩来纪念馆开馆和周恩来铜像揭幕仪式，王老及夫人在主席台上就座。当时全国各地记者云集，王老夫妻参加此盛会，引起福建记者站的兴趣。“王戍一家和一代伟人周恩来有何特殊关系？他们之间有哪些鲜为人知的故事？”福建记者站站长王自强、《福州晚报》记者左莉炜和傅志雄，专程采访了王戍，撰写了《一个普通家庭与一位伟人》一文，《东南秋色》杂志记者也撰写了《周恩来与义子的故事》的文章，全面介绍了周恩来与王戍一家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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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石激起千层浪，两篇文章的发表，引起了社会的强烈反响。通过文章人们方才知道在福州这个城市里还有一个周总理的义子。也了解了王戍失去珍贵照片的痛苦心情。

    真是无巧不成与书。1998年5月23日《福州晚报》（第五版）刊出了《一个普通家庭与一位伟人》一文后，5月30日王戍便惊喜地收到一封寄自福州马尾福建革新机器厂的信。在信中，福建机电学校69届毕业生、革新机器厂质量管理员朱长汶告诉王戍，文革期间的一天，他路过学校办公楼一侧时，发现被遗弃在路边的一大堆照片中有一张特别的旧照片，照中人很像周总理，他不敢确定，但照片背后署名“周恩来”等字样极像周恩来亲笔题字。出于对周总理的崇敬，他将此照片拾起，珍存于笔记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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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他在山区—闽西宁化工作20年，1990年随工厂举家迁到马尾。三十年来，这张照片一直跟随在他的身边。看了《福州晚报》报道后，他不敢贸然寄去照片，故先写信探问。王戍放下来信，立即按信上所留电话号码拨通昔日学生家的电话，终于证实：学生珍存的照片正是他失散32年的传家之照。

    1998年6月1日，王戍比正过六一儿童节的孙子还要激动。手捧马尾寄来的挂号信，端详着失而复得的老照片，心潮澎湃，感慨万分……随后，他兴冲冲地带着失而复得的周恩来个人照片到《福州晚报》社，欣喜地告诉记者：“失散了32年的照片终于找到了。”并感谢记者为他找到这张照片所起的搭桥牵线的作用。记者还为此写了一篇《照片失而复得  王戍笑逐颜开》的文章，讲述了王戍照片复得的喜悦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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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4月20日福建工程学院的离休干部到马尾自来水公司参观，副总经理廖孝钦（原福建机电学校67届毕业生）热情地接待昔日恩师和老前辈，并通知校友朱长汶和陈长耀（原福州马尾经济技术开发区人事劳动局副局长，我曾是他的班主任）参加午宴。朱长汶校友怀着激动的心情，在酒家前相迎，与恩师亲切握手致意；席间廖副总对学生在文革中的错误行为，向恩师表示歉意。王老说：“这不是你们的责任，当时你们认为这是对的。”陈长耀副局长看了《福州晚报》的报导，了解了王老的故事后，心情很激动。当他接到受邀参加与恩师相聚的通知后，连夜赶写了一首诗，在席间奉赠给恩师。诗的全文是：

席间奉赠慕向师长

周公义子谁知晓？ 若谷虚怀白发丛。
冲渐过江收失地， 乘凤破浪欲从戎。
苦寻卅载忧难尽， 喜得通家乐不穷。
三卷著书传孺子， 杏坛陋巷众钦崇。

注：冲渐过江句：指周恩来1939赠写“冲过钱塘江，收复杭嘉湖”，“乘长风破万里浪”题词。浙江古称渐江，下游称钱塘江。

    苦寻卅载句：指周恩来送王老身装便服全身照片，照片背面写：“慕向表侄义儿存念  周恩来  卄八，四，五”，文革中被抄家遗失，苦寻32年，1998年失而复得。

    三卷：指出版三部书，其中《工业可行性研究原理和方法》成为中华职大教材。

    席间师生情深，令人难以忘怀！

    这就是珍照复得，师生情深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