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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路在何方 我本来是农村农民，因此常常关心农村的事情。离开故乡到厦门已有十六年。奇怪的是我在梦中从来没有厦门的场景，梦里的景物全在老家。我的根我的灵魂深处在家乡，那是乡愁使然。 退休以后，疫情期间，我经常到处走走，大量的时间在农村，我在厦门走过的村庄，大约就有四十来个。老家的农村我了解的就更多了。 在罗东的振兴村有个小村落叫半岭，这村落在大山的山腰上，有山有水有良田，风光秀美。这次到罗东我们又驱车上山到半岭，眼前的山村已面目全非，房舍破落，行人稀少（原來有三百來人），臭气熏天。大部分村民走了，村里成了养猪场。 在九都镇有个村落叫豪安，很偏僻。过去这里人虽少，但房屋还好，果园大片，田挂山腰，小溪穿流。这回再到村里，村委会大门上锁，小学关门，没有小卖部，十室九空，只有几个守家的老人。 过去老家有句老话：四都前瑶，下苏（康美）坑尾桥。意思是这两地是农村好地方。前不久我到洪濑的前瑶村拜访魏老师，村里有不少房子，但不见人影，好不容易找到问路人。 不久前去了蓬华村的山城拜访友人。山城一面是大山，一面是深沟，村落就在山腰上，长达几公里。村里只有山坡上少量梯田，且大多荒蕪。村中房舍多而好，老人小孩多，青壮年稀少。 我去过的农村，有类似情况。这些村子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耕地少，资源缺乏，人去村空。 村民们离开家乡，路在何方？ 我寻问了村民，他们说青壮年大都到外地打工去了，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于是，农村人口减少，城市人口增多，就大局而言，这是城市化过程。以后，青壮年在城里买房定居，农民变成了市民。每年春节和国庆长假，厦门突然安静了许多，车辆人流减少，人去哪儿？原来是大量来自农村的新市民回老家探亲去了。孔雀东南飞，往城里走是农民的一大选择出路。 我到厦门农村发现，村里人虽不多，缺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场。楼房成片，道路整洁，绿树成荫。每村都有汚水处理厂，村村都通上公交车。由于邻近厦门，村民们有了地域优势，美化了乡村建设；有了入城打工，或就近就业，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是城郊农民的有利出路。 我到过一些农村，这些农村虽不在城郊，依然繁荣。那又是为什么呢？我发现，这一类农村有不少农民办了企业工厂。农民可以就近就业，企业主吸收农民工不必为他们提供住宿，省钱省事，双方都有利。我看到一家村里工厂招工广告，每个月工人的工资为三千五百元。农民在本地办企业是农民更重要的出路。 厦门的金柄村村民姓黄，乃紫云黄之一大支脉，唐朝时期到这里。现在村里的主要产业是种植蔬菜。村民告诉我，一个农民一年种植蔬菜每个月的收入有八千元。过溪村在溪边，种植大片甘蔗，每株甘蔗可以卖十多元，收入丰厚。地处山区的军营村和锄山村等多个村庄的主产业是种茶，每月也有几千上万元的收入，还有旅游业收入。军营村的一位老民告诉我，他的旅游住房每间每晚住宿费可收二百元。云洋村有一景区叫丽田园，山水具佳。旅游业是说该村的一个重要来源。大宅村以种植火龙果水果为主要产业。马塘村是最为成功的农村，走的是集体经济的产业，全村只有几百人，办起了银鹭集团，每年生产产值几百亿。村民拥有集团股份，都有股份的收入。整个村像是美丽的庄园，村里楼房全新，栋栋别墅整齐排列，村里有各类民生设施齐全。马塘村应是全国首屈一指的社会主义新农村。总之厦门地区农村走的是各具特色时致富大道。 科学种植是农村的农业种植方面的一大特点。翔安区是一个严重缺水区，土地平坦土质疏松。当地农民普遍采用喷水技术，省水省工。同时种植胡萝卜等耐旱蔬菜。有的村着力于改良槟榔芋种植的科研，提高了槟榔芋的品质和产量。农村耕作技术的研发进步，是现代农民的必由之路。 有的村建蔬菜的加工厂，提高了蔬菜的产值。像银鹭集团则利用当地农作物加工生产各类食品。 南安的九都镇，人多地少。村民利用过去外出谋生的经验办起了制鞋厂。九都成了“制鞋城”。 水头镇通过长年的生产经验的积累，把石头加工发展壮大。本地的石头资源有限竞然跨洲越洋远赴非洲等地运来石材。水头镇已成了中国仍至于世界首屈一指的石头加工城。 综上所述，在当前市场经济的大潮中，农村所走的是宽广之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各村根据本村的实际情况，选择相应的道路。 在生产组织上，不少村庄成立了生产合作社，加强了农业科研、生产加工、销售等，全面提高了农村生产的效益。上述大体上是本地区农村所走的主要道路。农村为适应社会的发展而在生产组织上的创新又是一项重要的举措。 这里还要提到的农村的生态环境建设。农村的生态环境建设不但优化美化环境，有利于村民的身心健康，更对农村的生产增强了长远的潜力。当年习主席走访厦门农村就提出了，山上戴帽，山下开发的科学指导。在厦门农村几乎村村都有汚水处理厂。处理过的汚水可用于家庭洗涤（不包括食品），用于农田灌溉。澳头村利用每天处理过的汚水几万立方米除了用于上述用途外，剩余部分流入怀远湖，建成了美丽的乡村湖泊（我以前的文章有介绍）。而且湖水有进有出，水质很好，魚翔其中。农村生态环境建设发展是农村犮展的长远之路。 现在中央提出了振兴中国农村的蓝图，在农村生产，农村道路交通，环境整治等多方面指导支持。我发现所到过好多厦门农村，村村都有該村的发展规划。随着规划的有序科学的实施，广大农村将越来越美越富足，更上一层楼。 农村的发展进步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存在一些不相称的落后面也是自然现象。以我个人看法，一些严重缺资源，偏僻交通又很不方便的小村，村民可以移出，到城市到生活方便的大村，半岭村的村民就是这样做。腾出的空间可经营养殖业，可回归大自然，打造更佳的生态环境。 一些偏僻严重缺乏资源的小村落的衰退，那是自然的现象，不足为奇，更不要为此感叹哀伤，“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而今农村的道路越来越宽广，农民的生活将越来越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