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代万里长城第一墩游荡的遐想----戴金安(厦门) 高中75届四班【校友文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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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代万里长城第一墩游荡的遐想 这是2020年第二次到的嘉峪关，在嘉峪关集中、参团前往额济纳旗观赏胡杨林。2020年7月1日，我们“青甘大环线游”团到过嘉峪关，因旅行社没有安排内景区游，就仅仅打卡而擦肩而过。殊不知，嘉峪关是1961年国务院公布的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87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这次，就得趁机补上这个“遗漏”。于是，就提前一天先抵达嘉峪关。2020年10月15日，大西北的嘉峪关，秋末，气温宜人，风和日丽，早早地坐上了预约车到了万里长城第一墩。 万里长城第一墩，又称讨赖河墩，全称应是“明代万里长城第一墩”，从这里向北至关城的一段长城，叫做明墙。它横穿沙漠戈壁，直达嘉峪关关城南侧，总长6559米，均为黄土夯筑，共有长城墩三座，基本上是四五里左右设一墩台，它是长城沿线建筑规模最壮观、保存最完整的一座古代军事关隘。它与山海关老龙头有异曲同工之妙。墩，俗称烽火台，又叫烽燧，是古代用于观察敌情，传递军情的军事设施。“烽”就是烟，“燧”就是火。万里长城第一墩于公元1539年由肃州兵备李涵监筑，北距关城75公里，墩台矗立于讨赖河岸边60多米高的悬崖之上，可谓“天下第一险墩矣”，它担负着传递关南及祁连山诸口军事信息的任务，设有坞、驿马、驿驼、食宿、积薪等物，配备有一定数量的守兵。 万里长城第一墩景区于2003年10月建成，是依托明代万里长城最西端的第一座墩台——讨赖河墩和讨赖河大峡谷开发建设的旅游景区，既有内涵深厚的长城文化，又有雄奇壮观的西部风光。景区面积约3.22平方公里。景区包括长城第一墩、综合服务区、讨赖河滑索、讨赖客栈、天险吊桥、“醉卧沙场”雕塑群、“中华龙林”等内容。景区东临酒泉，西连荒漠，北依嘉峪，南望祁连，讨赖河水滔滔东去。自然景致壮观，极目南眺，山峰终年洁白，衬映着蓝色天空，更觉清新如画。伴随着雄伟壮观的嘉峪关，演绎过许多神奇的故事，正所谓“雨收远岫和云湿，风度疏林带舞飘”（明代·戴弁《嘉峪晴烟》诗句）。有古诗赞曰：“清流讨赖临危壁，大岭祁连断战氛。铠甲冰河闻拆斗，旌旗旭日舞鹏鲲。” 对于万里长城第一墩的雄险，著名长城专家罗哲文先生曾经有过生动的吟咏：“嘉峪关，雄险画皆难，墩堡遥遥相互望，长城道道连关山，猿臂也难攀”。在一万多华里的长城线上，墩台无数密如繁星，而嘉峪关万里长城第一墩与河北山海关渤海之滨的“老龙头”遥相呼应，共同构筑起中华长城“龙”的首尾，成就了中华民族“龙”的美名。如果说长城是中华民族的丰碑，那么万里长城第一墩就是这座丰碑崛起的地方。
这座墩台残高约10米，其底部成不规则正方形，底宽14米，内部仍呈正方形，边长为6米，用黄土夯筑而成。为了保护这文物，万里长城第一墩已用栅栏围住，以免被攀爬踩踏遭到破坏。第一墩旁，还残留着一段北向直通嘉峪关关城的城墙。据传，当年肃州兵备李涵带领着工匠，把朝廷拨运来的糯米熬成米汁，调和泥土、沙砾，再配以经过筛选后的黄土，反复夯打成长城与土墩。而黄土也不是运来便可直接使用，之前需放在青石板上在烈日下焙干或用火烤干，使土中的草籽不再发芽，这样修筑的长城、打造的土墩，才能坚如铁石，经久不碎。工程结束后，要经过严格的验收。在距墙一定的距离，用箭射墙，箭头碰墙落地就说明坚固合格，如箭头射入夯土墙，就是不合格，要返工重筑。正是由于当时修长城时，讲究“版筑甚坚，锄不能入”，才能保存至今，成为大漠戈壁间的一大奇观。有时赞曰：“峡口边关暗壁悬，黑山叠嶂拒狼烟；城墙外里无砖块，夯土能堆五百年。”
在第一墩旁的地下谷内，2012年10月建成万里长城第一墩历史文化体验馆，建筑面积1200平方米，展出内容分为自然景观和文化景观两个部分。其中自然景观部分对万里长城第一墩周边地理、地貌和人文进行展示，集中展现戈壁的浩瀚风姿和墩台的绝壁天险；文化景观部分对万里长城第一墩历史文化分三大板块进行展示，全面展现这座古老文化丰碑承载的民族精神和智慧结晶。原来，为了不破坏万里长城第一墩的原始风貌，历史文化体验馆就建在了地下。若不是门口的指路牌，游客还以为那是什么“地下掩体”、或是“废墟”啊！
历史文化体验馆里的士兵铜像，一米八以上身高，国字脸，高鼻梁，一双浓眉炯炯有神的大眼闪烁着光芒，目视前方，一身阳刚正气，标准的男人身架，穿着盔甲，硕壮结实，右手握起弧形长刀，左手紧握拳头，他准备随时拔刀作战，热血男儿何惧流血受伤。这里生活虽然艰难，但他们心中充满着希望的那种军旅生活；只有他们的坚守，百姓才能平安生活。
万里长城第一墩外玻璃房里的壕堑，是与长城相配套的一种军事防御工事，是抵御外敌入侵的第一道防线。为完善防御设施，又开挖与长城相平行的壕沟，充分利用原有条件修筑，节省了人力和物力。其位于长城外侧，距离城墙约30米，剖面大致呈梯形，上宽约9.8米，下宽约3.5米，沟深约4.5米，梯形结构，距离城墙大约30米，上面用比较大的碎石砌起，下半部应该是原有的地质条件，石子细碎，有明显的沉积痕迹，类似于小型的护城河，这是李涵负责监督修建。
地下谷临靠讨赖河的一面，设有观景台。这是悬空玻璃平台，站在上面，可以观赏壮观的讨赖河大峡谷。讨赖河好像“锁在深闺人未识”，很多人对它感到很陌生，在中国地图上很难找到它。它属于黑河水系的一级支流，源头至冰沟口河长260公里，集水面积6883平方公里，最终流入居延海；原名“呼蚕水”，因发源于祁连山中段的讨赖掌，易名讨赖河。“讨赖”是匈奴语的译音（也有译作“陶勒”、“托来”、“讨莱”或“洮赉”等），意为“上天赏赐”。薛长年（90年代曾任嘉峪关市文联兼职主席）在《讨赖河名称溯源》一文中认为， “讨赖”一词是蒙语的译音，是“兔子”的意思，意思是说这条河流来得快，去得急，像兔子一样。再后来，又因河水自冰沟口出峡谷后，经原酒泉县城北侧流下，人们就称之为“北大河”。《旧唐书》称“北大河”为“多乐水”，从记载中可以看出，唐以前的突厥，匈奴，月氏语称北大河为“托勒水”，与今日裕固族对该河流称呼相同，意为“有树的地方”，汉文音译为多乐水。这里位于讨赖河谷的中上游，总长约30公里，宽度从10多米至100多米，最深处达100多米，地表断裂形成峡谷，加之河水长期冲刷，两边河岸逐年抬升，而河床又逐年下切，便形成了一条大峡谷，讨赖河东起万里长城第一墩，西至黑河祁连山出口冰沟，经上万年对戈壁冲刷侵蚀切割而成，这就是著名的嘉峪关戈壁大峡谷。举世著名的万里长城，正是利用此峡谷这一天险，夯筑墩台，起始修建万里长城。
在来自太平洋季风的吹拂下，祁连山是伸进西北干旱区的一座湿岛。没有祁连山，内蒙古的沙漠就会和柴达木盆地的荒漠连成一片，沙漠也许会淹没河西走廊。正是有了祁连山，有了极高山上的冰川和山区降雨才孕育了一条条河流，才养育了一片片绿洲，才诞生了丝绸之路。讨赖河就是对祁连山的贡献。讨赖河就是嘉峪关市唯一的地表河流，是一条典型的干旱内陆河流，水量不大，却是嘉峪关、酒泉等城市的重要水源。讨赖河的河水，导源雪峰，万沟竞注，清澈澄碧，西流成河。滔滔东去的讨赖河，朝阳里，宛若银练飞舞在戈壁之上；夕阳下，又如飞龙游走于山涧之中。它是一条伟大的河流，是嘉峪关的母亲河！没有这条母亲河，就没有酒泉的绿洲，就没有雄伟壮丽的嘉峪关，也成为嘉峪关市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的命脉。
讨赖河上，一座吊索桥横跨峡谷，桥长128米，岸这边是仿建的汉代兵营，岸那边有一片黄土夯砌的大院墙，为茅檐泥壁的建筑，占地面积900平方米，里面是横七竖八，低矮的平顶西北古民居建筑，很有塞外风情，这就是“讨赖客栈”，名叫“讨赖寨”，你可以在空中穿越讨赖河。电影“新龙门客栈”就是在这里搭建拍摄的。流连在这些仿古建筑群里，感受着戈壁大漠的苍凉与寂寞。客人还可以乘滑索飞跃讨赖河大峡谷，感受现代探险旅游的惊险刺激。
伫立在茫茫戈壁上的仿古汉代兵营，内有门楼高耸，明代兵营数座及仿制的战鼓、云梯、兵器若干，成排的大炮，有运炮的车辆，一应俱全，曾经是军事实力的标志，使人仿佛置身于烽火连天的古战场，在等待重上战场的机会。虽然烽火狼烟已经消尽，但战鼓号角鸣，沙场秋点兵。尚余久远冷峻的边关历史供人凭吊，让人们平添一种苍凉雄浑的情怀。
戈壁滩，在我的生命里程里（2004年7月到过宁夏的固原县、2020年7月青甘大环线游），时间短促、多少留下了苍茫的印象，但可以忽略不计。而当我在秋冬季节交替时踏上戈壁滩，真正的全视角地见到戈壁滩的土地，仍然让我震惊与撼动，一望无际，没有绿植的土地和山坡，犹如进入原始荒野，空旷而寂寞，竟然是如此的满目荒凉，毫无生机。在眼睛所能望及的尽头，是一列列一排排灰褐色的山脉，看上去很矮，给人感觉那就是天的尽头……无法想像吗？有些地方是寸草不生，偶尔看见戈壁滩上有零星的红柳和有些憔悴枯黄的草，上面稀稀拉拉地长着一些类似骆驼刺的东西，是多么的珍贵；动物也远走高飞了，目睹此景，真正领略到“穷荒绝漠鸟不飞，万碛千山梦犹懒”的意境……置身茫茫戈壁滩上，它给我们的感受不光是干涸和苍凉，但粗狂、雄壮又辽阔，开阔了我们的视野，舒展了我们的心胸，给了我们坚强、忍耐、抗争的意识，不懈追求、顽强拼搏的勇气和力量。 翻着《唐诗三百首》，那些《塞上曲》、《塞下曲》、李白、戴叔纶、岑参、王维、卢纶、戴休珽、戎昱、王昌龄、高适、李益、许浑……“一过嘉峪关，两眼泪不敢。前面是戈壁，后面是沙滩。”、“塞北无草木，乌鸢巢僵尸。泱渀沙漠空，终日胡风吹。战卒多苦辛，苦辛无四时”、“泱渀沙漠空，终日胡风吹”、“关塞何苍茫，遥烽递相望”、“烟尘飞至今”就在眼前……游荡在万里长城第一墩台，不由令人感概万千。追古溯今，昔时，万里长城自山海关起步，穿峻岭，越荒凉，曲折万里，直至最西的这一“第一墩台”——万里长城第一墩就是长城最前哨的烽火台，想当年这里曾燃起过多少烽火而狼烟四起？又经历过几多金戈铁马？我们感佩于古代戍边将士的毅力与豪边，感慨寂寞与悲苦，不由得对这片荒漠戈壁肃然起敬。寸草不生的边关戈壁，日久天长，有几多戍边将士们每天守望边关冷月，在狂风与烈日下，醉卧沙场思念故乡，终极抵御外敌，决战苦战疆场，捐躯疆场，保家卫国；又有几多仇人，不管何等彪悍驰骋飞扬，但到了这雄关眼前，不能不告急勒马，闻风丧胆！西出阳关无故人，只有他们才能体会这句诗的内涵，月是故乡明，何日是归期，到头来可能就是古来征战几人回了……秦时明月汉时关，站在长城之端惊叹于秦始皇的雄才伟略和中华民族的伟大创造力，世界上最宏伟的战略防御工程，保卫了华夏两千年。 附注： (一） 戴弁，链接 https://baike.so.com/doc/25374533-26394663.html 字士章，明朝江西浮梁人，曾任广西参政，后升左布政，协同陈谥筑会州城置靖远卫。戴弁不仅是位戎马倥偬的将军，还是位军旅诗人。 嘉峪晴烟（明）戴弁 （二）甘肃嘉峪关长城第一墩 链接： （三）长城第一墩 万里长城的起点 淹没了黄尘古道 远去了烽城 链接： （四）甘肃嘉峪关，万里长城第一墩，这才是真正的大西北好风 链接： （五）万里长城第一墩 寻梦游仙的博客 2011-09-28 18:59:53 链接： （六）嘉峪关·长城第一墩 闽之王的博客 2020-02-11 08:53:12 链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