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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话别 人睡到混混沌沌的沉寂时，梦就会悄悄离去，在它的身后留下一曲令人留恋的幽丝。 ——我愿意为你建造金色的祭坛，让你驶向太阳之门。我愿意为你铺设雄伟的战场，让你展示生命的壮观。我愿意化为一场轻柔的细雨，负载你的绵绵的游思。我愿意在光和影里塑造自己，我愿意在光和影里证实我的美和你的美。 然而，你已睡到黑暗一片，不留给我创造的光和影。我不愿生活于无为。我不如死去。 ——你是睡梦的精灵，你若死去，你将去不了天堂，也下不了地狱。你得不到实有，也得不到虚无。你是我的精灵，无法代替他人睡梦的精灵。你本不是从泥土中来，你也回不到泥土中去。 ——然而这片暗影吞噬着我的遐想，窒息了我的意愿。把生命还原成可怜的碎片，我不能继续飞翔。不能塑造自己美貌的身躯，不能塑造自己美丽的魂魄，我不如死去。 我宁愿从此离开你的梦的世界，从此离开梦的你的世界。死了不能遐想，不能创造，我倒心甘情愿。 ——于是，我的梦远去了，原先梦居的乡土，只留下它的遗憾和抗议，只留下混沌的沉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