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品读红楼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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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无猜，男女授受颇亲 你要是心无旁骛，静静的细读《红楼梦》，感受曹雪芹描写人物关系的细微之处，你一定会十分惊叹其中的妙处。62回末尾写“呆香菱情解石榴裙”，香菱把刚刚穿上的崭新的美丽红色的石榴裙跟几个女孩子一块玩弄脏了，十分懊恼，贾宝玉告诉袭人，袭人用自己新的石榴裙给她换上，还帮助她洗。不让人知道。袭人走了以后，贾宝玉还把香菱采的花——夫妻蕙、并蒂菱用树枝抠一个坑，用落花铺底认认真真埋好。香菱拉着他的手，笑着对他说：“这又叫做什么？怪道人人说你惯会鬼鬼祟祟使人肉麻的事。你瞧瞧，你这手弄得泥污苔滑的，还不快洗去。”其实，把香菱采的美丽的花朵好好埋起来，这是贾宝玉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上篇文章说的贾宝玉那种“情不情”，对天地一切无情的事物，也赋予真挚的感情，这种人格的最高层次。贾宝玉非常同情香菱，一直没有机会接近她，这次能够帮助香菱解决这个麻烦事，心里特别欣慰。香菱也特别感激。有意思的是，贾宝玉听了香菱的话，就起身去洗手，已经走远几步，香菱转身叫住贾宝玉，贾宝玉转过身，扎着两只泥手，笑嘻嘻问“什么？”，结果香菱只顾笑，没有说话。原来那边他的丫头臻儿走过来。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过一会儿才跟宝玉说：“裙子的事可别跟你哥哥说才好。”宝玉笑道：“可不我疯了，往虎口探头去呢。”说完才去洗手。贾宝玉表面看粗粗拉拉的，其实很懂得人情世故，他懂得人情世故不是他为人世故，而是他的善良，心细，担心别人受到伤害。对人关怀体贴入微，可以让人完全放心。这是人物关系细微之处一个小案例。 这里还有一个小细节，就是香菱拉着贾宝玉的手，很亲密，很亲切。可以联想上一篇写到贾宝玉摸紫鹃身上衣服穿的单薄，平时很自然的接触，包括紫鹃在内，贾宝玉不知跟丫鬟们有过多少这样的接触，结果这次紫鹃却出人意料说“动手动脚”，贾宝玉十分意外，好像被人浇了一盆冷水。我已经分析那是紫鹃刻意的。在封建时代，男女授受不亲，似乎是金科玉律。从《红楼梦》描写，在日常生活中，尤其少男少女之间，并没有那么刻板。《刘心武揭秘红楼梦》25-26讲，提到贾母参不透贾宝玉为什么对丫头们那么好，怀疑他不是男儿身。按照正常男孩子长大懂得男女之事，就是性爱，像贾琏偷情，贾母十分宽容，贾宝玉对女孩子只是关心喜爱欣赏，贾母不理解。刘心武还专门解释贾宝玉是正常的男人，秦可卿可能是他的性爱启蒙老师，当天他马上和袭人进行性爱活动，晴雯后来还说他们经常鬼鬼祟祟，其实贾宝玉后来跟袭人经常有性爱关系。说明贾宝玉完全是正常男人。因为贾宝玉睡觉的内室，只有袭人可以进去，晴雯的身份，都没有资格进去，这一点，晴雯跟王夫人对话中已经交代。刘心武还正确区分贾宝玉对待林黛玉的爱情，对待薛宝钗、史湘云、香菱、平儿的友情，是非常纯洁的。其实对一般丫鬟，也都是十分纯洁的。小说描写，跟袭人性爱关系，是唯一的。王夫人其实对袭人就是另眼相待，给她的身份、月银都是跟所有丫鬟都不一样。有一次，袭人当着晴雯的面，说她和宝玉两个人用“我们”这个词，晴雯醋意大发，质问袭人“我们”是谁？其实袭人和贾宝玉两人关系的密切程度，完全有资格用“我们”这个词。这是贾宝玉母亲王夫人认可的。袭人是贾宝玉成人以后的妾的地位是确定无疑的。袭人是无意间很自然地说出来的。晴雯的尖刻是没有必要的。 可以说，贾宝玉和大观园里边不论小姐丫鬟那么多的女孩子，都是少男少女，其实绝大部分和睦相处，两小无猜，亲密无间，曹雪芹完全根据现实情景，放开手写去，完全突破男女授受不亲的窠臼，活灵活现，生动写出男女授受无拘无束，特别亲密，很亲很亲的情感和关系，是很自然、很正常的男女交往的关系。这些描写，给古往今来的读者，感受到当年、当时贵族家庭特有的美感。启发我们今天的人，不要对“封建时代”的概念望文生义，轻率地批判、讨伐，大放厥词。而是通过《红楼梦》的文本，进入其中具体环境，人物关系，平心静气去感受和体察。就会得出恰如其分的结论来的。 2014•11•4•厦门前埔 |
责任编辑：余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