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那场病----------------林翔云(厦门)初30组【校友文萃】
上传时间: 2011-12-08 【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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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那场病 林翔云 (厦门) 初30组
1964年冬的一天下午,班级活动是“自习”,同班同学林平均要我陪他去学校医疗室看病,说他可能是感冒了,有点发烧。我同他到了医疗室,许老师——我们那时候对校医室医生和护士都这样称呼——给平均测了体温,三十八度半,方老师过来摸一下额头,问了几句话,就开了药方嘱咐平均“多休息,吃了药很快就会好了”。
我看平均“没事”了,就说:“我也好像有点发烧,顺便也测一下体温吧?”许老师拿来体温计要我夹在胳肢窝里,一会儿拿出来一看:三十九度半!冲着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在意?!都烧成这样了还在上课!”命令我立即“住院”。
等到平均同学去延安楼取来我的棉被时,我已经昏昏沉沉地睡在新华楼一楼的“住院室”里了,平均还给我送来“病号饭”,说是方老师和许老师吩咐“大膳厅”的“大师傅”专门做的,就那香味我都能觉出是我从出生以来都没能吃到过的美味佳肴!虽然发着高烧,我竟然狼吞虎咽很快就吃光了,然后马上钻进被窝里睡觉,也不知平均什么时候离开。
朦朦胧胧地,觉得身子轻飘飘的浮在云端里,听到或远或近的口琴声、笛子声还有更多的女声独唱或合唱,好像是《红梅赞》,也好像有《谁不说俺家乡好》,含混不清的欢歌笑语,就像是在一次学校组织的联欢晚会里,但更像是在天宫里,在王母娘娘举办蟠桃会的圣地,在众仙女们游玩的地方——可能是前几天刚看过越剧《天仙配》的缘故吧——我不知身在何处,想要睁眼看看又实在舍不得离开这么美好的境界。
远处传来几个女同学轻轻的话语:“醒了,他好像醒了。”“我说过,他不会有事的。”……我几乎从来不曾与女同学讲话,也从不同她们打交道,再加上我有“阶级异己分子”的“自卑感”,亲眼看到过她们在乡下插队劳动时参加生产队批判“富裕中农”那种凶巴巴的样子,连男同学我都不大愿意搭理,这时候却突然觉得她们就在我的周围,簇拥着我,关心着我,才发现她们平时是带着假面具的。不知为什么,从来不会流泪的我,这时候泪水不知不觉却从眼角挤出来了。
“翔云哭了,是不是我们把他吵醒了?”我听得出是陈明玉同学的声音。不敢再“装睡”了,我睁开眼睛,不好意思地看着围在床边的同学们——全班的女同学居然一个都不少!原来她们刚刚晚自修“下课”回来,新华楼全部是女生宿舍,我们男生平时绝不敢对着新华楼多看一眼,怕被其他同学看到说笑话,甚至说是“爱上谁谁谁”了。新华楼在我们眼里,神秘,高尚,仙女们居住的好地方,今天我竟然有幸“造访”还“客居”了一夜!
在方老师和许老师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护下,我很快恢复了健康,又回到延安楼,继续过着芙蓉楼-延安楼-大膳厅三点一线的生活,但我永远忘不了在新华楼的“一夜情”,忘不了那一场病。
生老病死,都是自然规律,酸甜苦辣,都是人生必须亲尝的味道,都是幸福时光,都是美好时刻。好好享受生活的点点滴滴吧,亲爱的校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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