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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老”开来 去年清明节回乡，在一个乡亲的聚会上，舍兄王振德跟陈桢民开玩笑说：“陈桢民，你如果系上红领巾，大家会以为你是小学生。”即时引起哄堂大笑，的确，陈桢民很会保养，六十多岁了，一点也不觉得有老态。但象陈桢民的情况毕竟是少数，岁月催人老，人到五十岁以后，随着年龄的增长，额头总会逐渐浮现出岁月的年轮，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相逢寒喧之后，就说“我差点认不出你了！”其实心里是在说：你老很多啦！我在回答长汀上山下乡时代老知青的诗中也曾经写道：“村中父老如相问，昔日书生今白头。”的确，人与植物的生长过程一样，从幼苗开始，经过成长、壮大，最后也是会枯焦的。这是自然规律，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 谈到此处，不禁回忆起家父七十年代归国时讲过的一个小故事：有一个老华侨，青年时代出洋谋生，因不善经营，赚不到钱，穷愁潦倒，几十年过去，始终筹不到一笔回乡的盘川，直到晚年，才在“番邦”子女的资助下，踏上故土。阔别几十年的妻子，乍见白发苍苍的老丈夫，频频惊呼：“怎么这样老了！”如此唠叨，重复数次，老华侨听得不耐烦了，不高兴地回答道：“你不老吗？也不自己照照镜子。”后来，我一直在啄磨老华侨的这番对答，认为：他的回答，合乎理，却不合乎情，想当初，他离开妻子出洋谋生后，几十年来杳无音讯，妻子在家，上奉翁姑，下抚子女，含辛茹苦，青春逝去，毫无怨言，为的是盼望丈夫早日归家共享天伦，想不到如今迎来的却是个满面皱纹、白发苍苍的陌生老头子，心理上自然是难以接受的，鉴此，老华侨就应该加倍体贴、好言相劝才对，而不是反唇相讥。旧时代的洪濑人，一提起华侨眷属，总是带着一种羡慕的眼光，认为她们侨汇源源不绝，生活富足，优哉游哉，岂不知这样的人也不是多数，许多侨眷，结婚后，丈夫一去不回头，在南洋又另组家庭，根本无法兼顾唐山妻子，以致酿成一桩桩的人间悲剧，中国妇女素来有一种从一而终的美德，只要丈夫在外建在，无论生活如何艰难，她们都不愿改嫁，另觅归宿。她们苦守度日，日盼夜盼，总是盼望有朝一日能与丈夫团圆，但有很多人终于等不到这一天，就郁郁而终，她们悲惨的遭遇，引起人们无限的同情！ |
责任编辑：余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