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岁月 (十九)一挂马车 几个战友聚在一起,偶尔聊起那让人难以忘怀的一挂马车,还记忆犹新。 内蒙天气刮风是经常的事,风中夹杂着沙土,打在脸上真有点痛。我们在内蒙那会儿,冬天最低气温达到零下30多度。如果你的手沾上水后,没有擦干,不小心碰到铁器,就会被粘住,严重的话,还会掉层皮。 采石场的活,顾名思义就是天天和石头打交道,除了打风钻、放炮的工作外,男生每人一天的工作量是完成装满三矿车的石头。每装满一车矿石后,将矿车推到规定地方倒掉矿石,再接着装车,依次轮回。我的身体比较单薄,每天要完成三矿车的任务,真的有点难,干完一天活,回到宿舍后就想往床上躺着,什么事也不想干。 我们采出的石头经加工后,一般都由马车老汉赶着一挂马车来搬运,这也是当年的主要运输工具(后来慢慢改成了翻斗车装运)。只见赶车老汉身上裹着厚厚的羊皮袄,嘴上哼着当地“爬山调”,也算是当时的一道风景了。赶车的老汉大多人都很好,每当我们需要搭车,只要我们一招手,他就会停下车来,让我们坐上他的车,一路前行,途中还时不时地和我们聊些家常话。坐在马车上虽然天气很冷,人冻的索索发抖,但心里感觉暖暖的。和赶车老汉聊天,完全可以敞开心扉,因为这些老汉真的太实在了,心底很善良。 一挂马车给我留下了太多美好印象,有时真的还想再坐一会一挂马车,再和赶车老汉聊聊家常,再听一回他们唱的“爬山调”。 (二十) 慈祥的老阿妈 干完了六天的活,总算可以休息一天了。早上,约了两三个战友,一起无目标的随处游荡。走着走着,不经意间来到了一处山坳间,那里零零散散住着几户牧民。 临近中午,肚子开始叽里咕噜作响,几个战友一合计,先去牧民家要口水喝吧。于是我们随意地走进了一户牧民家里,说明了来意。接待我们的是一位看上去年纪有六十来岁老阿妈,她非常好客,说了一大堆当地的土话。说实话,当时我是没有听懂老阿妈讲的话。 老阿妈先是拿来茶砖,用刀背敲了一些茶叶,然后放在大铁锅里,放上些许盐,加上水开始了烧煮。不一会,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就端到了我们面前(后来得知这就是内蒙人喜欢喝的砖茶)。本以为老阿妈给我们烧完了茶就完事了。可老阿妈接下来做得事,真的让我和战友好感动。老阿妈先是从一只铁皮箱里将藏着的五个鸡蛋拿了出来,然后又是揉面又是烙饼。不一会,一碗香喷喷的炒鸡蛋和一大盘烙饼放在了我们的面前,热情地请我和战友吃。那一顿饭,我和战友边喝着砖茶、边品尝着老阿妈给我们做的中餐,真是吃了个够、吃了个饱。老阿妈在一边笑呵呵地看着我们饿狼般的进食。可惜当时没有相机、更没有手机,否则一定把老阿妈的伟大形象记录下来。 和老阿妈那次一别,已经有四十多年了,老阿妈那慈祥善良的面容虽已记不清了,可她老人家给我和战友做得那顿饭,相信这辈子是注定忘不了的。在这里祝老阿妈健康长寿! 待 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