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热心文字老到的李远荣同学
远荣兄有普渡众生的佛相,这是早就有人谈到的,确实如此。他做人低调,却很热心,乐于助人。我与香港国光校友亲近起来,就是李远荣同学热心介绍联络起来的。2004年承张高贤先生热情真诚邀请,我参加国际儒商十年庆典,跟远荣同住一室,蒙远荣兄处处关照。此次大会没有合影,幸亏远荣兄和高贤兄邀我跟与会代表照了不少照片,留下参会时许多珍贵镜头。香港名医方耀先生也到会。方航仙•林智育合著《方耀传奇》,约我写了一篇评论,没想到文章给方医生留下较好的印象,方医生从主桌端一杯酒到我们这桌给每一人敬酒,先到我跟前,对我说:“你怎麽那样了解我当时的心情呢?”我说:“我们都是同时代人嘛!”双方都带着友善的笑容,这是我们初次见面,他热情邀我有机会到香港到他家玩。方医生的热情平易,喜欢拙文,颇让我欣慰和高兴。事后我想同他合个影,可惜远荣兄当晚没带相机,散席后走在路上,远荣兄一直牵挂此事,又领我上宴会厅,他找到阮珍女士,阮女士是
2006年12月6-8日,浙江富阳市隆重召开“著名作家郁达夫烈士诞辰110年纪念大会和国际学术研讨会”。我与郁达夫研究的缘份,是2001年在福州召开的第5届巴金国际学术研讨会上,参会的复旦大学教授唐金海邀我参加他主编的《20世纪中国文学通史》大学教材的著作。唐金海教授是老朋友了,1982年山西太原召开首届赵树理国际学术研讨会,我被选在大会发言,我们就认识了。2002年他到厦门大学参加东南亚华文文学会,再一次当面敲定,将20世纪中国小说三个重项交给我,(说实在,“重项”一词,我还是从唐先生这里得知,我实在是孤陋寡闻)一个是20世纪中国小说总论“流变轨迹”;二是20世纪中国小说“中外文化渊源”,坦率说,唐先生在这部大著作中,为中国现代文学特意设置追踪“中外文化渊源”,是一个很有创意•很有见地的新体例。我很赞赏,这也是我欣然接受参加他这大工程的原因;三是20世纪百年小说纯文学类五个杰出作家(茅盾•郁达夫•巴金•张爱铃•王蒙)中的“郁达夫”专节,这一任务成了我后来与郁达夫研究缘份的由来。此三项的第一项我还整理为论文《20世纪中国小说叙事之流变》,发表在《厦门大学学报》2003年第4期。此书2003年上海东方出版中心出版,2004年文学评论在安徽师大主持召开此书学术研讨会,2005年《文学评论》发表研讨会综述,介绍到我大会发言的观点,并刊登彩色照片,大会发言的每个代表都有发言时的照片,其中也有我的,这是最让我欣慰的一件事。我对《文学评论》有一种依恋的情绪。上世纪80年代我在《文学评论》发表三篇文章(《王蒙艺术追求初探》1982,《试论史剧理论与悲剧理论的区别》1983,《赵树理艺术迁就的悲剧》1988)。三篇文章都由《人民日报》(前两篇)《光明日报》(后一篇)主办的《文摘报》重点介绍推荐(1982•2•9第5版;1983•9•30第5版;1989•6•15第5版),一篇比一篇影响大,就象我对母校国光的感情一样,我对扶持•培养我学术成长的国内最高文学理论权威刊物,有着同样的感情。这里,我对直接帮助我的陈骏涛编辑,更抱终生难忘的感激。我在《文学评论》发表的三篇文章,全部是经过他的手的。这次《文学评论》举办的本教材学术研讨会,又可以说,这差不多是我从事教学科研活动41周年的一个谢幕,因次,内心十分庆幸而满足。这事对大名人来说,不值一提,小菜一碟。而对我来说,却很值得珍惜。2005年12月我应邀作《郁达夫的文学与生活》学术报告,可以算是学术活动的袅袅余音。这个报告承芙蓉网登出。很高兴有不少校友喜欢。我想,一定是李远荣同学帮忙推荐,郁达夫诞辰百年会给我发通知,按组委会要求,我将报告整理成论文格式,用电子方式寄去,被大会收入论文集。我因厦门天气骤冷腰不适,未能赴会。此事2006•12•1郁达夫的长孙郁俊峰先生电话接机,我就向他说明道歉并感谢。事先并未与远荣兄联系,远荣兄参会时见我没到会,就为我多领一部论文集和一份活动指南,这对他来说是十分自然的事。对我却解决我最关心的一件事。论文集叫《“传统与现代——郁达夫与20世纪中国文学”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汇编》,远荣在会上就在论文集上第一页天头为我题字:“波光兄存:弟远荣赠。2006•12•8”十分认真郑重。说一句玩笑话,这是远荣佛光又一次照在我身上。可能正好面临2007年新年到来邮件繁忙缘故,差不多一个月,2007•1•2才收到。看到退休后的论文,收入这个盛会论文集中,心里十分快慰,十分感激。又一次深感远荣兄待人之真挚诚恳! 李远荣收入论文集的文章,是他特意为此次大会写作的论文《郁达夫推动新加坡的抗战文学——为纪念郁达夫诞生110年而作》。李远荣著作等身,两年前就有18部之多。这18部他都惠赠于我。我曾为他撰写过两篇评论:《追一斑而知全豹——李远荣人本主义(郁达夫研究)》2002年写,《香港文学》2005年9月号发表;《青出于蓝青护蓝•青蓝交辉相益彰——李远荣(李光前传)的启示》2003年写,《李光前传》研讨会论文集,中国文化艺术出版社2003年8月出版。我一向钦佩他文风的郑重。此次拜读此文全文,又一次领略他这种很郑重的文风。这是他一惯的文风。他写作的态度极为认真,此文案头工作相当仔细,对历史原始素材的选择•撷取•组织。都下过工夫。文章写得扎扎实实,没有虚言,文字十分老到,有一字一钉的感觉,看不到任何浮言碎语。我以为,在郑重的历史场合,他的文字真正能够起到见证历史真实的作用,令人钦佩。 我还欣赏远荣兄的行文文字,有一点象当年周作人欣赏的废名(20世纪著名的别具一格的小说作家,有《竹林的故事》《桃园》等名著)的白话文字,周作人认为,废名的白话文字,涩而有味,耐咀嚼。远荣文字不以流畅取胜,不以华丽取胜,而以质朴取胜,扎实取胜。他的语言是文白并用,文言与白话并用,以白话为主,很自然很恰当得体地夹入文言,偶而插入一个典故,使文章更为生色,显份量。且看他这篇文章。 1939-1941郁达夫在新加坡《星洲日报》工作期间,他本是副刊编辑,但主编离职,新主编到任之前,他义不容辞担起主笔工作,每周两三篇有关抗战的社论,“他倾尽全力,宣扬抗战必胜,建国必成的信念。”下边有这样一段议论: “他是个无党无派的文人,所写的社论,都纯粹以国家民族的前途为前提,不偏不倚,不幸引起右派的人嫌他太左,左派的人抨击他太右。他对这批评都泰然处之,坚持他不偏不倚的立场,继续发挥他那支董狐之笔。”(第142页) 这段文字简洁,严密,朴素,富于概括。不张扬,却有味道,耐咀嚼。结句“那支董狐之笔”涉及一个著名典故,就带点“涩”味了。现在的人已不常用了,可能许多人还不知道这个典故。我有意识浏览一些词典,发现最常见的“现代汉语词典”“成语词典”都找不见这个词条,令人高兴的是,在《汉语大词典》中找到“董狐笔”这一词条,这词条对此词语的来龙去脉,还有着相当详尽的介绍。其基本词意是:“指春秋时晋国史官董狐在史册上直书晋卿赵盾弑其君的事。后用以称直笔其事•无所忌讳的笔法为董狐笔。”这个成语的使用,更有利于让人深深感受到郁达夫当年文笔之劲直有力,印象更加深刻。 李远荣热爱文字工作,认真郑重,孜孜以求,已成人生兴趣,人生乐趣。我退休后,也把文字作为人生的兴趣和乐趣,信笔由缰,我不喜欢有任务的作文,总把命题作文当成苦差使,只是有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喜欢随便翻翻书,若偶有所感,随意写点散文随笔,可以与人交流,也可以自得其乐。但我佩服远荣的事业心和责任感,祝愿远荣兄不断有新的著作问世! 2007•1•12•榕树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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