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回忆----------------张耀堂(泉州)原国光中学高级教师【校友文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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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回忆
我从事教育工作41年，其间在国光17年（1953年―1969年秋）。这17年给予我留下许多美好的回意。和同学们一样，我得到学校领导的关爱、鼓励、教育与帮助，在教学与班级工作方面，从老师们那里学到不少经验和工作方法，而使我最难忘的是从同学中学到的东西更多，得到的鼓舞更大。准确地说，我在国光中学获得进步、成绩、荣誉都是同学们用自己的努力给我创造的。我忠心感谢学校领导、老师和同学们！ 首战告捷的鼓舞 「两脚平放着地，两手展放桌上，身子直挺，胸不倚桌，背不靠椅，课本笔记桌中摆，学习用品右角放。」课前两分钟准备好，这是对初二十一组一班的要求。这样的课堂要求和「坐姿」是否符合13周岁左右少年长身体的要求，对提高听课要求质量是否有帮助？我求教于校医方胜辉老师、体育组黄光升老师，结论是「老师设想合理，学生接受颇难。」既然行家认定有利于同学长身体、长知识，就应该实行，但学生接爱颇难却是千真万确。学校历来强调教师要上好第一节课，树立良好形象，那么，开好每一次班会，办成班级第一件事，当然有同样的意义，如果失败了，班主任在同学的心目中将是什么样的？……太可怕了！然而，我想得更多的是成功带来的课堂气氛、听课质量、身体健康……这些吸引力使我下决心去实行。应该承认，我是在做一件没有成功把握的事。借助于行家的权威对学生说：「坐姿是方、黄两位老师认可的，是身体健康，提高学习质量的需要。」在班委、队委联席会议上，我说能否成功关键是班委、队委的表率作用。在班会上要求同学坚持数天，养成习惯可能得益终生。并规范「坐姿」反复训练。从实行的第一天开始，我天天巡（除自己有课外）白天巡，晚上巡。意料之外，轻易获得成功，科任老师赞扬，同学很受鼓舞。「接受颇难，坚持无望」是当时的议论。然而小同学太可爱了，坚持三年无反复，我也陪着天天巡视三年无间断。 事情已过去四十多年了，前年高桂林同学在和当年同班的同学聊天时说「51位同学到现在没有一个近视眼，也没人驼背，都是得益于当时的」「坐姿」。这话的本意我不去推敲。「坐姿」的效果也不去考察，我只知道自己得到一次鼓舞和深刻的教育――同学们积极向上，可塑性大。等待着灵魂工程师把他（她）们灵魂塑造得更美好，班主任的责任可大呢！ 要虚心 不要心虚 「学高为师，身正为范」。国光中学的教师队伍很强也配套 。教学能手科科都有，善于做思想工作的不乏其人，校级领导更是县里的名牌。我是「新兵」、是「鹤群」中的「鸡」，初进校我确实心虚想当逃兵，明端、汲水两位校长跟我谈心。「要虚心 不要心虚」，对我鼓励，教研组长听了我的课并送给我「定心丸」，情绪逐渐稳定，决心以「大」学生的身份和「小」学生（「大」、「小」指的是年龄）一起学习。 班级要有两个积极性 我在国光中学十七年，除了三年多协助黄五福老师做点政教工作外，都当班主任。在政教工作期内多次要求回到班主任岗位上，学校领导的答复总是：「服从党的需要」这句话从理论上说，没错，但从现实看说不过，最后我壮了胆子说：「三年多的工作现实说明政教工作我不能胜任，而过去多年的班级工作说明我基本可以做好，难道，党需要我去做我不能做好的政教工作，而不需要我去做经过努力能做好的班级工作吗？」这话在当时有一定的冒险性。如果领导不理解我，会有「不服从党的需要」的罪名，应该感谢郑明端校长的理解，终于让我回到班主任的岗位上。 我喜欢做班级工作，班级好比一个舞台，同学是演员，如果说班主任是导演，那么导演可以与演员共享演出成功的喜悦。 一台戏要有领衔演员的出色表演，也要有配角的良好配合，这台戏才算是完美的。班级要有学生干部的积极性，也要有全班同学的积极性。这两个积极性的结合，这个班级集体才有生气和活力。学生干部的积极性主要是表率作用，特别是学习上的表率作用，因为是学生，主要任务是学习，从这个意义说 学生干部应是学习上的领衔学生。初二十一组一班苏立小是典型代表。他初考成绩只70多分，由于刻苦学习成为三好生，该班学习气氛好，是积极向上的集体。首先是得益于一批学生干部学习的积极性，在学习上起表率作用。 班级要有全体同学的积极性，主要表现是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为班级多作贡献。同学之间存在着爱好、兴趣、性格、能力的差异，各有他的特点，积极性调动起来，形成各方面的积极分子，他们各自的作用是学生干部代替不了的。 初二十一组一班入学第一学期学校举行秋季运动会，体育组要求接力比赛，班班都要参加。怎么 办？女子接力赛条件不具备，全班女同学只有五名，要选出四名，选择余地太小，个子又是全年段最小的。先天不足，但比赛结果竟然获得年段第一名。应该说四名女同学具有特殊的赛跑能力，是其他人代替不了的。同时还有她们拼搏精神，为班级争光的积极性。 植树活动。学校交给每班定额是种100株，第二学期学校组织检查验收。生物组找出林地空穴2个，界定我班植树成活率为98%。班上同学要求数成活树的数量103株，多出定额3株，成活率为103%，原来是当时挖穴105个，种上105株，虽有2株没有成活，但的确是活了103株，超过学校的定额，真是苦干加巧干，获得红旗一面。 初二时学校要举行文娱晚会，要求各班参加。在没有老师参与组织、指导的情况下，8名同学自发组织独立编练一套杂技表演参加演出，掌声，喝彩声经久不息。 还是初二年，南安二中江帆老师带来一个班和我班举行联欢――放风筝，由桂林同学设计，几名同学协助，糊制一个附有降落伞的风筝，风筝升空，降落沿线上升，风筝上升到一定高度，降落伞随即自动降落，形式活泼，为少年所喜爱。从内容看有一定的科学含量，符合中学生的特点，江老师很赞赏。 初二十四组四班在大炼钢铁时，有一个挖窑小组(五人)到永春地界挖窑烧炭，因往返路远，影响挖窑速度，所以吃在山上，睡在窑里，坚持数天，回住地时，裤子也破裂了，光着屁股，同班女同学看到很受感动，组织女同学为这五名挖窑的同学洗衣服并缝补好。 初二十五组五班劳动善于组织发挥个人特点，寻找肥源，很有特色。蔬菜长势很好，评为学校第一，还迎来梅山师部组织士兵轮流到园地参观。从以上事例说明了两个积极性的结合就能把班级工作做好。 美好心灵的塑造 学生的中心任务是学习，围绕这个中心任务，在班级工作上，我把注意力集中在抓正常教学秩序，换句话说是着力于学生外部行为的管理，这对13岁左右的孩子，特别是对初一年的学生，是不可忽视的。但是班级还有一个更重要更高层次的工作要做，即学生内在美好心灵的塑造，就学习而言，才能有明确的方向，强大的动力，克服困难的意志、毅力，勇往直前的后劲。所以塑造美好心灵历来是国光中学学生思想工作的重要命题。主题班会是当时普遍採用的形式，李成端老师的经验介绍对我很有启发，郑明端校长提出：「要把主题班会的准备过程做为教育过程，主题班会结束不是教育过程的结束。」很有指导意义。 当时主题班会的内容主要是学习英雄――学习刘胡兰、向秀丽、雷锋……等等，用英雄事迹，形象感染，塑造青少年的心灵确实是个好课题，但开好一个主题班会可不容易，关键是做好准备过程的教育工作。 如果说英雄的光辉事迹是「矢」，那么学生的「的」又是什么？学生在英雄事迹感召下，恨不得即刻离开学校和英雄一起去战斗，作牺牲。他们感叹「出生迟了，来不及参加长征、抗日、革命。」感叹说明学生只学事迹，没有从事迹中学精神，感叹帮助我找教育内容和引导方法，学习英雄事迹要有针对性、时代性、革命年代讲牺牲，和平时期讲贡献――要用英雄的牺牲精神塑造自己的贡献精神：贡献什么？贡献知识，「知识就是力量」。国歌中「……把我们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曾唤起无数刘胡兰式的英雄用血肉、生命换来抗日战争的胜利，用我们的「知识」筑成我们新的长城，是时代的呼唤；知识能筑起长城，但获得知识又谈何容易，要用英雄的牺牲精神去战胜学习道路上的一切困难，这就是英雄光辉事迹这个「矢」所要解决的学生的「的」。 从牺牲精神到贡献精神，从知识的作用到发奋学习，解决的是「为谁学习，学习什么」，主题班会上大家交流，扩大影响，相互学习。同学发自内心对祖国的热爱，对英雄的敬仰，对学习的坚强信心，筑长城的美好愿望，在班级学生中产生强大的共鸣，许多学生做了感人肺腑的发言，班中侨生说：「我们不顾家庭、父母的温暖，放弃较富裕的生活，为的是回祖国学习，参加伟大的社会主义建设，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是伟大的、艰巨的，就是新的长征，我们回国学习僅僅是长征的第一步，任重道远!」同学们又说：「长征、抗日、解放战争的胜利，靠的是革命队伍自身战胜、清除「左」的和「右」的错误思想，靠的是路线的正确，靠的是革命同志的意志，牺牲的精神和顽强性格，我们学习英雄就要用「长征」的精神对待学习，在学习中培养伟大的长征精神，并在各自的人生旅途中发扬光大!」主题班会结束了，但心灵塑造远未结束，不断升华。《思源》中苏立小同学说学习知识要刻苦要拼搏，要有坚忍不拔的作风。换句话说，在学习生活中要塑造这种性格。爱因斯坦说过：「一个人的智力的成就往往依赖于性格上的伟大。」性格影响学生的成长，性格关系到事业的成效。人们塑造伟大的性格，伟大的性格必将报以事业的成就。 通过开展这一系列活动，在学生中潜移默化地形成一个良好气氛，大家自觉地以英雄为榜样，对照自己的学习和行为表现，从而学习自觉性显著的提高了。同学间的关系更加密切了，集体主义精神增强了，学校和班级组织的各项活动学生都能主动积极参加，并取得良好成绩，班级面貌也有了很大变化，似乎可以看到同学们更加懂事了，好人好事不断涌现。各科学习成绩也都在逐步的提高…… 如苏立小同学家庭贫困又遭火灾，一贫如洗，在没有增加助学金的情况下，他以顽强的意志克服种种的困难，坚持念完初中进高中，又以优异成绩考入中国科技大学(现为教授级高工)；桂林同学在做数学作业时遇到难题不问老师，以顽强的毅力，复习领会公式、定义的含义和应用，终于悟出了解题的奥秘，后来又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师大数学系(历任国光中学校长18年)；班长陈淑英同学成绩始终名列全班第一，后来以优异的成绩进入清华大学(现为高级工程师、武汉技术学院副校长);戴志明同学晚上做作业，有时为攻克难题坚持到下半夜把作业完成才休息，学习成绩都名列前茅，大学毕业后，任三钢党校校长(处级工部)；陈瑞治同学在女生中是家庭较困难的，她以顽强意志克服困难，坚持学习，并以优异成绩考入北京石油学院(现为高级工程师)……以英雄为榜样、以「长征」精神为动力的典范举不枚举!这一切也都说明美好心灵塑造取得成效。更有许多同学离开学校以后，在人生征途上克服种种困难、顽强拼搏，取得事业的成功(有许多同学都写到事业成功的体会，如陈鼎追同学(深圳的香港企业家)深有感慨地叙述他在「创业」(原为泉州国专医院医生)中战胜了许多困难和挫折，历尽艰辛和风险，终于取得事业成功创建了深圳(香港)南鸿手袋有公司；在海外巫廷光同学不畏艰难风险和挫折，成功地创办了工程建筑公司；李明章同学也在拼搏创办高科技企业这都是学校对学生心灵塑造人生征途上升华的体现。 拨亮一盏灯 照亮一大片 陈赞嘉同学是位三好生，先后在国光中学初中部、高中部就读，继而进入哈大，毕业后从事航空科研工作，颇有成就，是团级干部。初中阶段班中同学都说我特别喜欢赞嘉，我一百个承认，因为他在班上是第一个给我出难题的学生。而在解题过程中，我从他身上吸取了许多精神养料。 第一学期尚未过半，他出了不少问题，最突出的是同学关系不正常，吵架，打架频繁发生，上午批评，下午重犯。今天表示改正，明日吵得更凶。经反思是我解决问题时就事论事，简单说教，所以他口头承认错误，内心不服。经分析因为肇事者不是赞嘉而是对方。赞嘉生理上有缺陷――「口吃」，上课容易打瞌睡，学习成绩不好，常有「赤字」，所以同学对他不尊重，把他当玩具耍，学他「口吃」，泉州有句俗话语：「十个臭头，九个艾哥」(「艾哥」即好斗的意思)。生理缺陷受挖苦，被当玩具耍、受侮辱，自然要引起反抗。「口吃」只能靠年龄增长去矫正。打瞌睡、成绩不好的责任应由赞嘉自己挑。而弄清打瞌睡的原因是我的责任。走访他小学的班主任提供的情况通过家访得到证实：家里藏书很多，《三国志》、《水浒传》、《七侠五义》、小人书……床上放，桌上堆。其父母介绍，孩子坚持晚自修经常过半夜……症结可算找到了，好比难题的题意弄清了。但如何解题我心中无底，最后是赞嘉自己完成的，我只起「点拨」作用。明端校长多次提及用「谈心」的方法做学生工作，这次我不完全自觉的做了尝试。谈心中班主任没有批评，没有凶相，没有虎威，学生没有畏懼，只有坦诚，滔滔不绝，没完没了，既讲小人书的吸引力，又谈学业的荒废，还给我讲了《三国志》中「孔明挥泪斩马谡」的故事。可说是一个「零距离」的谈心。谈心以订下「协议」结束。赞嘉履行协议的义务是科学安排时间，在保证睡眠的前提下，先复习当天功课，确保提高学习质量以取得同学应有的尊重。我的义务是帮助他改善同学关系，在履行「协议」义务时，我没有忘记班委、队委关心、尊重赞嘉同学的表率作用，难办的是其他同学的工作要怎样做。因为学他「口吃」作弄他的不是班委、队委而是一般同学。这里谈个有趣有效的做法――老师搭桥同学交朋友。利用星期日家访，把班上侨生廖贵(作弄过他的)带去。老师、家长、学生自发分成两组交谈，老师，家长为一组，两位学生成一组。临走时发现两个孩子爬上他门前一棵树上摘番石榴，感情来自接触、沟通、绝不是吃番石榴那么简单。季节过了，果实摘完了，友谊常在。廖贵仍是赞嘉家中的常客。 「一帮一，一对红」「滚雪球」的工作方法使当年国光中学许多同学得到温暖、友谊和尊重。赞嘉同学得益非浅。自觉履行「协议」，成绩逐步提高，得到同学的尊重。尊重使他信心百增，更加积极向上，将近一年的努力，进步明显。第二学年开学式上，学校表彰了他，不久入团(当年高中部学生，赞嘉的哥哥)说想不到弟弟会有这样的进步。我想赞嘉同学内在的可贵品格――积极向上。这盏灯，它帮我找到同学的发光点。 「虎毒不食其子」 「老虎」是文革中一张大字报给我的绰号。其含义无非是批评我很凶会「吃人」……心里很不是滋味，立即请教于范梓树老师：「老虎会不会吃虎仔子？」范老师不假思索地回答：「不会」，我接着问：「老虎很凶，保护自己的虎仔子也很凶吧？」，范老师回答：「是这样。」宽慰之余，我没有怪同学，也没有原谅自己。 见虎生畏，陈鼎追同学在《南鸿――我一生的梦》中有初二十一组一班班主任在开学式亮相的描述：「满脸胡子，让人生畏……三年的日子恐怕不好过。」这般话起码说明这位班主任长相凶――生而凶之。近年来听说陈鼎追同学感慨深切地向校友诉说应感谢当年班主任的严格要求，让我学乖，懂得进取，「否则，没有今天的事业。」谈虎色变，初二十五组五班(当时初三年)同学得知我将接任该班主任，顿时纷纷议论，结论是：「不乖也得乖了。」这句话说明这位班主任不只有长相的「自然凶」，更有现实的「行为凶」。 教育者要向受教育者学习，在管理中认真思改同学的呼声很有益处。同学说：「不吵不闹没有味道。」我想这话不无道理，爱吵爱闹是孩子的特性，应该允许。但吵闹要有个度。于是我向同学提出：「允许顽皮，不许捣蛋。」明理的同学接受了。摩擦也就减少了。事实说明要分清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不能管过严过死。可是当捣蛋、违规的行为出现了，又怎么办？明智平和、严而不凶同样管用。初三十组一位同学偷钱，我没摆凶相，不训斥。这孩子很聪明，书也读得好，还有一定的工作能力，就是爱花钱，吃零食。「世界是你们的……归根结底是你们的」我用这句话和他谈心帮助他理解世界是你们的，就是一切都是你们的，不管是「长」(乡长到国家主席)或是「家」(各类专家)都由你们(青少年)当。当然有你一份，全靠你自己的努力。要改变恶习，就要养成艰苦朴素的生活习惯。不久文革开始，他的变化如何我不清楚。有趣的是前年他得知我到了洪濑去，当晚来看我，畅谈中得知他真的当了「长」――小学校长，我想「老虎」确实没有吃自己的虎仔子。 献了青春 献子孙 人生价值在于奉献。我在国光中学十七年，的确做了一点工作，但谈不上奉献，只是索取，有荣誉的索取，有高品位(规格)礼遇的索取……应该说都是非份所得，受之有愧。十七年先后有先进工作者，优秀班主任，优秀共产党员、省教育先进工作者等称号的索取。这此荣誉来自同学的进步，班级的努力，是学校把同学的成绩记在我的光荣簿上――同学种树，我摘果。六十年代初，在国专医院工作的陈鼎追同学得知我患病，夜间自带卧具到学校来，睡在我宿舍地板上，他身兼三职――医生、护士、家属，连续几个夜晚给我细心护理，直到痊愈。即使是高级干部也难以享受的待遇我可独享了。 国光中学四十周年校庆，海外校友组团参加庆典，学校受庭光同学之托，一日三请――请柬、电报、电话，对我盛意邀请会面。往后逢五小庆，逢十大庆，以及校友回校日活动都来柬邀请。去年「思源」首发式，我因家有不幸，沉痛心情未能解脱，确难应请，桂林同学通过辉煌同学把车子开到我家门口，令人感动。 庭光同学邀请「香港十日游」，鼎追同学邀请「深圳七日游」，其间还组织为我庆祝七十五岁寿辰的晚会；志明、立小同学邀请「三明、武夷山四日游」三次旅游引起左鄰右舍议论纷纷，如强烈地震波及同乡异里，传为佳话。 三明聚会时，同学说我近年来越活越年轻，这是事实，年轻来自同学给我的精神养料。十多年来省内外，国内外的同学给我的长信短信、贺卡、电话不断。一九四九年的学生，携其子、孙三代来访，有从天津某大学工作的学生专程探望。初二十五组五班刘碧霞同学(现任泉州鯉城区副区长，我是泉州人在她辖下)探知我的住地，立即来看我，会面时一席话，深感受之有愧，顿时脸红。而对在场的儿子、儿媳却是一次难得的深刻教育(我的儿子、儿媳也从事教育工作)。近几年过除夕是个不眠之夜。子夜12时钟声响，接着就是村里的鞭炮声，伴之而来是电话铃声，一个接一个，往下就是沉思、兴奋、激情、不眠之夜。 难得的精神养料，我得太多了，怎不叫我越年轻!泉州有句俗语，「孬竹出好笋」，我这样空心竹却长出幼嫩可口的好笋，我明里是受之脸红，暗里却偷偷回味。 四十一年过去了，我已经是国际卫生组织界定的名符其实的老人，人们常说「发挥余热」。余热只能保温，不能烧饭。在精神营养兴盛的餐席上，我只能道出「献了青春、献子孙」作为回报。 附注:此文转载自2003年国光香港校友会出版之<<涌泉>>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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