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悠悠 情思未泯-------------黄近悦(南安) 原国光中学副校长
岁月悠悠 情思未泯
――国光往事拾遗
黄近悦(南安) 原国光中学副校长
前言
 |
|
黄近悦老师遗照 |
当时，我们接任国光中学的领导工作，深感责任重大，任务艰巨。
当时，我们接任国光中学的领导工作，深感责任重大，任务艰巨。面对着国光十年浩劫的创伤，我们意识到在继续办好国光的道路上有很大的困难，有感力不从心。但又感到国光创办几十年来，经历了各个时期风雨的洗礼，在漫长的道路上，既凝聚校主的心血、保存着开拓者的足迹，也洒 遍辛勤园丁的汗水，闪耀著新时代的光辉，是省重点中学，全国重点侨校。为国家培养的人才遍及海内外，其中有不少的国光校友已取得卓越的成就，为祖国的建设和世界的文明进步做出了贡献。这对刚要来校开展工作的我们，是激励和慰勉。我和宝殿的最大心愿是：在任职期内，下决心吃大苦，务正业，搞好团结，同舟共济，竭尽全力，不负众托，振兴国光。
自此，我和国光相知相爱直至离休。在校十多年，亲历了国光办学史上一些重大事件。离开国光后，我深深感到在这一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开展学校工作，其艰辛的程度，不亚于过去任何时期，所取得的任何经验教训，是值得珍惜和记取的，在国光的办学史上，是应写上一笔的。试想，在十年动乱后期，国光中学处于百废待举，经济上外援内助全无，只靠深入发动师生群众，重整旗鼓、收拾残局：恢复了校名校誉；为42名教职工平反，一碗水端平正确对待和团结两派师生；邀请「老国光 」回校；收回校产；加大力度学习教学常规，建立正常的教学秩序，下力量抓思想抓教学；恢复高考时就一炮打响，以后连续几年的高考年年打响，学生上北大科大，李少明、谢岳峰双双进入科大，双双成为留美博士，这个时期的毕业生考上全国重点大学后，现在在北京上海或省内的都成为国家的干才；我们恢复党支部，发展新党员，就是现在在搞全国示范性高中的国光现任校长、书记、副校长也都是当时的学生或新建党和到校的新教师；我们还全力以赴的成功举办了四十周年校庆，提高国光在国内外的知名度，扩大影响，赢得了校主家族的关爱……离开学校十几年来，我读过听过也看过国光的办学史实，我本不文，不敢问津，但总觉得意犹未尽，是以不揣冒昧，爰笔拾零。
打开尘封多年的锈锁
我和宝殿选择学校放农忙假的时间到校是出于两种考虑，一是趁师生下乡劳动便于走访老师、了解学校校情、熟悉学校环境，二是想和原领导办交接。一到校，找不到原领导，只有教务处李汉章 、林连珠两人在统计学生成绩，全校冷冷清清。就是找来的老师一下子就溜走了，不然，就是一问三不知。第二天，才见到原任的一位领导，她的丈夫原是闽西某县的副县长，因文革的事下放到山美水库学习班学习，现在又要调动，她要随丈夫走，因我们迟迟没有到校，所以她才拖到今天。一见面，没有移交什么，她只是一再叹息地说她没有搞什么工作，因为国光复杂难搞是锈了的打不开的铁锁。谈后她就急于和县局通气便走了。负责教务的林长春也回诗山老家。这段时间我们接到一些匿名的纸条，说的都是文革的事。大部分教师没有主动和我们谈什么，打招呼也很少，也很难找到老师，因他们蹲到点上去「学工务农」、「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考试时先印发提纲，实行开卷考试和优良中差四级记分法，教师间互不往来，也没有什么集体研究集体备课等，有班级名称，没有实际的集体。教学工作，教师各行其是，学校如一盘散沙。面对这种情况，我们二人感到十分难过，不知如何办，宝殿专程找县里，县里的意思是各显神通，对如何办，不置可否。宝殿问我说，你刚离开过的学校也是这样吗？我说不是，人家的高中先搞试办，才叫高中预备班，先演练探索，然后才正式办。宝殿和我意见一致后，下力量改变现状：把师生都集中到校，按课程表和作息时间行事。教师有教研组，学生有班级年段，先上好有教师的功课（教师缺编，在编的又找不到职），学工学农只能适当安排，不虚废学生的学业。我们的做法得到73部队和山美水库学习班靠边站的的干部的支援。
十年动乱，国光是南安教育系统的重灾区。文革中有教师自杀，两派动用武器，有枪伤，武斗中多人严重伤残，灯光球场批斗的凶残程度是骇人听闻的，弄得以后要回收教师时，郑守畋、郭天助等宁死不来，余山、盛美文也花大功夫才动员来的，有的是来等平反的，平反一完就走人。就是留在学校的，两派老死不相往来，新华楼三、四楼就是一个例证。我们发觉到这些教师多数是业务精、有才华，教学业务上是拿得起放得下，他们互相仇视，教学力量抵消，不仅十分可惜，学校工作也开展不了。提高教学质量要依靠教师，办好学校，更要依靠教师。所以，消除双方误解，做好团结工作，是这阶段行政工作的重中之重。几十年来的教学工作，我们深深体会到，领导没有三头六臂，要办好学校没有依靠教师是寸步难行的。因为持这种办学观点，文革才吃尽苦头的我们，可面对现实，我们现在还是这样认为。两派的对立是历史原因造成的，教师间本无厉害冲突，罪在「四人帮」。这时需要我们的是一碗水端平，因为双方都是受害者。当时，我们做到大事做细，小事做透，耐心帮助，让其自行解脱。新华楼有一层住著清一色外地教师，在还没有被其认可时，他们对人骄横冷傲，天王老子也不买帐。对这一群体，光谈心说教，无济于事，只有做好我们自身的行政工作，不急噪，要耐心深入，一直做到让他们认可，认为我们这些人不是当官吃闲饭的，而是来工作的。有一位历史教师，我们两次敲门被拒见，两次趁他开门我们进入他的宿舍，他悠然躺在床上看小说不理睬我们。以后他从我们平反大会的公平认真，教学业务上言之有物的布置动员，他动心了，认为是愧对我们，主动回访，还用他老婆手制的牙刷相送以示敬意。这时，我们请他帮助做同楼其他教师的工作：两位语文教师拒任班主任又要求教一个班、有一未外语骨干拒绝担任教研组长和传帮带的工作、还有外语转政治的抱者无所谓的态度对待教学质量，这楼的特点就是玩世不恭。在他的帮助下，名闻梅山的新华楼四楼问题解决了。难点解决了，再回头解决本地教师的问题。本地的人多思想杂，找切入点做工作也很难。当时是发动本地老师协助回去收文革中被分散和现在被侵占的校产，用校主爱国爱乡爱校的精神激励他们。国专医院有一职工，籍势强占我们师村的土地建房，公社和医院都支持这一错误做法，多次到县里反映，县里置之不理，要我们找公社，我们到处求援无门，只好依靠本地师生，组织梅山师生护校，不让校产被占，同时由学校打电话给县委书记施海宾请求施予援手。第二天很早，施海宾书记就带了公安局、教育局有关人员到梅山公社，在批评公社和医院的同时，邀学校参加会议，决定由教育局出钱买下这座房屋给学校作教师宿舍。通过这件事，师生团结了，国光中学大集体在七十年代中期再次形成了，尘封多年的锈锁打开了，为重新办好国光夯下坚实的基础。
环环扣紧 步步历实 努力提高教学质量
我们到国光任职的这个阶段，是中国多事多难之秋。文化教育首当其冲，学校更灾难。工作无所适从，一下子要批林整风、一下子要批林批孔、一下子要反击右倾翻案风、一下子要学黄帅学张铁生、一下子要批交白卷。思想工作无定论，教学工作可以抓还是不能抓，真是心乱如麻。
73年，部队家属政治教师吴丽蓉，经常和我们透露一些情况，如林彪陈伯达出事、黄帅张铁生的造反精神受到质疑等等，也谈到周总理对学校工作有新指示，四人帮封锁消息，说是右倾翻案，沉渣泛起。部队有手抄件，后由吴丽蓉的丈夫（副团级）找师参谋干事当场借阅，不准抄不准拍照，只能限时间阅读强记。回来后，宝殿提出把它作为学校工作的要求，要我在秋季的开学式上向师生作动员，布置具体的教学工作。73年到今整整三十年，遗忘的事很多，唯独这件事记得还清楚：周总理的指示精神是痛惜几年来虚废青年的时光学业，失去很多人才，现在不能瞎干了，要在无产阶级的政治统帅下切实加强基础知识教学和基本技能的训练，把精力集中在培养学生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上，努力提高教学质量。要求中学生要能阅读马列主义的一部著作和毛主席的全部著作。要具有一定的汉语知识，能应用常用文体进行写作，做到观点正确，层次清楚，用词确切，语言通顺，正确使用标点符号，说好普通话。要正确理解数学概念，牢固掌握定理公式。计算要正确，熟练，能够联系实际进行综合运算。也要使学生正确掌握外语的语音、语调和一千个以上单词词组，以及句型和语法基础知识，培养初步读听说写的能力。学生还必须掌握物理化学基础知识和演示实验技能，能解决工农业生产中简单的实际问题。学生也要懂得历史地理知识和国际知识……周总理的这个指示大概是半年后传达华东片教育预备会时才听到，但几个月前我们就开始行动了。当时我们学习这个精神时，加大了教学常规的管理力度，敢把教学工作排在第一位，解决学校工作必须以教学工作为中心。
学校行政要领导教学，要贯彻教学常规，抓的第一条就是听课，这是我们的体会。教师有否认真，教学质量如何，一听课就清楚。我们发动校内听课外，还开展梅罗九片听课，以后还和地区教育局视导组挂钩，秋季结合高考中考试卷分析，高二初二如何面对，实行普查性听课。视导组一到就安营扎寨，人员多，时间长，听的面大。周绍贤、郑成业、颜联峭、王金坝……和地县领导，教学业务上都是行家里手。听过李德健、黄江海、刘镜鉴、黄国超、蔡民权、李元兴、刘战国、陈堪、周祖禁、黄元佐、黄水源的课；也参观过戴金镛的地理图和地震室，余山的沼气基地、陈育英谢逸容的制菌室和学农基地。他们对这些教师的教学教研和技能演练与实验赞赏有加。在地县视导组多次听课活动中，记得七十年代末，在应届高中毕业班分析当年高考题的同时，到文科班听黄江海的语文《邹忌讽齐王纳谏》（战国策），听后很满意认为是一次成功的有效果的公开教学。他们指出教师能抓住教学目的进行教学。这个课是运用设喻讲述道理，让同学认识到 「除蔽纳谏」在当时所起的作用和在今天值得借鉴的意义。为了讲透这点，教师抓住文章的时代背景，说明当时社会经济繁荣，阶段分化剧烈，各国间战争频繁，各国的君王都在广招贤士协助国政，因此，出现了很多能言善辩的政治活动家。在这个基础上，教师点题说意，学生接受很自然。在讲授课文前，教师能先学透课文，因此，教师在讲授中有说理精辟，论事周密，语言锋利的优点，对人物的刻画也很深刻很具体。学生听后能明确到 「除蔽纳谏」就是广开言路和修明政治，这在封建社会有它的进步意义，教师也强调它在今天的现实社会中同样有它十分重大的现实意义。教师的分析对听课都有启发和教育。听课后的评讲课。我们改变以往的做法，请所有参加连环听课的其他学科的教师也来参加，有几次评讲课还请南安大专班、南安师训班的相关教师参加。在评议会上大家都认为课堂上学生情绪活跃，师生都主动积极。语文基础知识也当堂练习、运用和巩固。大家也认为这样的课堂教学，学生学得灵活主动，只会增加学生的知识，不会给高前总复习带来包袱的，这种教学方法很值得提倡，视导组建议学校把这种教学方法运用到高考前各科的总复习。视导组临离校时，再肯定这次参加连续听课的李德建等十一位教师的授课，周绍贤等几位视导组都说，几年来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学校住这么长的时间，听这么多的优质课，听这十一位教师的课，是一次很好的享受。
要全面提高教学质量，除了教师备好课教好课学生听好课外，学校还要采取措施多方配合，做到环环扣紧，步步历实，使学生融会贯通，应付自如。如果要和现在比较，那就是通过应试教育的手段，达到素质教育的效果。我们针对学生学习目的性不明确，对主科学习有畏难情绪，开展「学好语文」「学好数学」宣传月的活动。当时我们抓住邓小平一锤定音恢复高考为契机，用语文学家叶圣陶的讲话和我省数学家陈景润为攻克歌德巴赫猜想刻苦攻读的事迹，结合师生实际，组织材料，学校领导出面动员广播，团和学生会出墙报，班级搞黑板报，图书馆图书下班，搞剪报，教研组抓相关教学，全校各方面紧密配合，收到很好的效果。对学好工具科有了更深的认识也各自采取相关的行动，如班级的黑板报持续出版「学好语文」「学好数学」的专板，师生房墙上和办公桌玻璃下压着叶圣陶学好语文的讲话和陈景润刻苦攻读数学的照片。事隔二十多年，我还记得叶圣陶说的话：「语文是人与人交流和交际的必不可缺的工具。不善于使用这个工具，就无法工作和生活，甚至可以说就不能做人。」
在国光这些年，我和经国同志都兼课。我们经常与教师探讨：我们的教学一定要激发学生的兴趣，鼓励学生参与，创造条件让学生获得成绩（成功），发展学生中的差异。在听课中，我们也感到教师在课堂上的提问都犯有「随随便便」或「可有可无」的毛病，我们也和教师探讨，不光要提问，还要会提问，而且是优秀的「设问」。一堂课结束后，要问问自己，学生学到了什么，教师进教室和出教室的时候有什么不同。还有一点体会至今难忘，教师一定不要放过任何一件事对学生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和机会。我们要先有感受，才去感染同学。讲课做报告，要有实际内容又动情，这就能打动人心。学生听着听着，有的会流下热泪，会变成最牢固的记忆。使学生有爱学习、爱集体、爱祖国的强烈责任感，在学生的心灵中潜移默化，成为永恒。有趣的是几次碰到七十年代的国光学生，他们还记得那个学期在「三角洲」举行的开学式上我讲话的内容。虽然妙语惊四座，我感到惭愧，却有至诚对千人，我感自慰。当时在三角洲举行的开学式闭学式，因不落俗套、抓住现实、使学生懂得知识决定命运，努力做到言之有物。师生还是欢迎的，对学校工作的深化和全面启动是有帮助的。
搞好五湖四海 用爱创造事业
国光中学当时最大的特点就是晋江地区教育系统中的大家庭、文革的重灾区。文革尚未结束，动乱给这个大家庭带来不可克服的负面影响。面对现状，我们要搞五湖四海。对深受创伤和被派挤的教师，还要用爱去慰抚他们，团结他们一起重建这个大家庭。
我们到校不久，教育局通知要派一位女生物教师来校，校内外反应很大，学校如何决定，压力也很大。当我们知道她所处的逆境和敢于斗争的全过程，行政统一认识后同意接受。她一家四口，内外交困地来到学校，学校热情接待，帮她克服生活的困难后，她认真负责地工作。由于地方派性的影响，子女受到歧视，我们及时关心解决。过后她成为教学骨干，子女学有所成，有的留美、有的在港开拓，为学校赢来荣誉。有个年轻有为的物理教师，学历不高但认真勤奋，教学效果好，师生欢迎。可因文革问题，在县挂了号，七十年代末，教师全面提薪，他被县卡住。我们都很气愤，找县局、调资办和三 零办，摆事实，据理力争才解决问题。以后这位教师成为高中教学骨干，毕业班的主力，退休后留校返聘至今。有一为语文教师也因文革小事卡在县学习班不让回来过春节，教师反响也很大。学校一再电催不能解决，还批评学校右倾，会再犯路线错误，我们无所畏惧。已迫近年关，学校派人到学习班说理才把教师领回。回来过春节的是一个教师，可回来的心是一大片。七十年代中期，地区张专员来校，看到在延安楼上十二万五千册的图书馆，说这是学校巨大财富，全省少有的，要专人精心管理。即向宝殿推荐福三中被下放在闽西落户的原福三中已故的扬国华书记的爱人洪碧鸾。洪带二男二女母子来校，我们尽心安排，生活安定，子女就学顺利，洪感激于心，不辞辛苦，日夜加班，两个月内，重新整理好图书并开始办理出借，做到图书下班下组、允许班组借存小部分图书、及时向领导提供资料、提高图书的利用率，把图书用活，这在当时地区学校中是没有的。以后，为帮助好子女的就业问题，我们割爱让她回福三中。张专员也看了在梅山楼上的理化仪器室，肯定了管理员李志兢的工作。在这个大集体，我们尊重教职工的劳动成果，也尊重教职工的创造性。有一个国光的老保管员吴惠民，年老体弱，贫病交加，他却出满勤，天天修理破损的椅桌门窗床架。学校停电时他发蜡烛，教师一条，职工半条，没有在校的不发。文革前伍资远先生很器重他，因为在大山窝建校时，衫木堆积如山，由他一个押运，要经过他的厝边（诗口），当时他头无片瓦，可对这建校的千万米衫木，从无动过心。他病重期间，我们一起看望他，他瘦骨如柴，躺在厅中一个坏床架，上面用帆船上废了的竹巴罩著，避风雨蚊虫，看到这一情况，我们心酸流泪，久久不能平静，立刻派林昌富向县局呈文，为吴申请棺木的用材，县计委和财委看到呈文，二话没说，就批了。面对这样可钦可敬的群体，内心激动难以言表。做好一件一事容易，如何调动千军万马，才能办好千万件时，是我们这时想得最多的一项工作。
八零年五月，学校教代会结束后，工会主席吴文涛找语文组能书会文的李汉章，要他拟个句子给满三十年教龄的教师，汉章求援于我，面对国光几年来取得的成绩，面对创造成绩的教师群体，我写下了「人类职业千万种，没有比从事塑造人的灵魂的工作更崇高；人生的道路千万条，没有比充当几千年历史文明的桥梁更光辉灿烂！」这样两句话由工会送给教师。学校在恢复高考后，成绩年年提高，省厅宣布41所重点中学，国光被确认为首批办好的12所重点中学之一。转入八十年代后，俊贤同志通过其在新加坡的岳叔潘受向李成义先生兄弟转达国光的消息，四岳叔也从新加坡回罗东办理落实产业归还转赠政府的手续时，住在国光延安楼俊贤家中，回新加坡后，向李氏昆仲转达情况和学校照片，校主家族关心家乡，更关爱其父的心血结晶的国光中学。爱国侨领、共和国功臣李引桐先生也多次回乡到校视导与资助学校。为了展示侨办学校的风姿，总结侨办的经验，表彰侨亲对学校的关爱，83年10月，我们成功地举办了建校40周年庆典。83年暑假，离校庆两个半月，县委潘用庭到梅山侨联开会，风风火火地传达了同年10月厦大集美华大都要举办校庆，国家领导人李先念要来，73部队已在修建直升机场，七月份项南书记参观国光回省后，决定校庆国光也要搞，厦大集美两年前就开始筹备了，要国光立即组织人马投入工作。李俊贤说，其他的事有钱好办，要在两个月内办个展览馆，这比登天还难。无人敢承担。最后潘用庭拍板要我负责。当时省内外无人搞过，那来的经验和样板？会上潘用庭又说校庆规格要高，场面要大，又是涉外，政策性强，我一听头就更大了，但没有退路了，好在当时干劲足，有强想硬干的精神。秋季开学后，从残缺不全又很庞杂的资料中，先理顺国光40年的办学历史，从这条主线去搭必须展出的五大框架（内容），按照每个框架的中心意旨，找原始材料，或补写资料或走访有关人士或拍摄照片。大钊、汉章二师协助抄写，黄贤杉负责金工电工和采购，一些原则性强的文字请宝殿把关，我和美术教师傅孙灶吃住在展览馆两个月。九、十月间省长胡平和中侨委庄炎林都来检查过，他们对展览馆的工作表示肯定，与展出的内容主线清楚，支派分明，使人能看出国光40年的概貌，但内容欠丰满，特别是第四部分校主家族秉承父训可以谈得更大胆贴切动听些，编制美工也欠亮丽。这些意见我们都在开展前补正过。校庆时，中央和全国侨联都来了人，副省长黄长溪主持大会，参观的来宾，对美观雄伟的校舍和体现40年办学历史的展览馆咱赞不绝口，在庆展时，校主哲嗣从新加坡通过中侨委转来[蔚为国光]的贺电，这是特大的喜讯，我们把金字裱在大红纸上，张挂在展览馆的入口处和向南书记「国光、国光、华侨之光，祖国之光！」的提词相映衬裱。文革后和校主哲嗣联系上并有正式回音的这是第一次，是我们通过潘受转达要举办40周年校庆才由中侨委转来贺电，因当时中新尚未建交。潘受是校主两代人的至友，每周都有聚首，李俊贤的面托，潘受是如实转达。为以后的工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校庆过后，来展览馆参观的群众，中小学师生很多，梅山街有一位叫老经的老汉说，国光花钱办校庆，其他的都烟消云散，只有校史展览馆还留下来，值得！
深沉而缠绵的爱
我不是梅山人，也不是就学于国光，然我却对国光怀著深沉的、缠绵的爱！我不是爱她巍巍的 黉宫，也不是爱她给了我幸福的生活。说实在的，在国光十多年，我生活中的艰辛确实多于欢乐。那么我究竟爱她什么呢？我也说不清，然而我就是爱！
在国光的60年历史中，我有幸在其中生活十四年头，当中，有我的欢乐与痛苦，有我一生无法忘怀的许许多多的珍贵的往事，更不用说在这里也洒下了我劳动的汗水和留下了劳动的果实。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难怪60年来遍布个地的千万国光校友，无论是苍颜白发，无论是黄口稚子，无论是漂泊海外的，也无论是奋战在祖国各地，只要一提到国光母校，正如2002年12月7日校友回校如举行《思源――忆母校国光中学》的首发式上。旅港校友张高贤、理事长戴建国说的「是母校教我们如何开拓人生路 」，对母校的不了情都追忆在《思源》。也如旅居泰国的校友巫庭光说的 「学子情缘」：「只要一提到母校，都会感到一阵血的温馨，心的颤栗。我离开国光快20年了，早已步入耄耄之年，很多事已属『难得糊涂』了，但我还是为国光的 每一个挫折而焦虑，为国光的每个成功而欢欣 」。上月，国光校长室来信告诉我「国家级示范性高中省级验收即将启动，我校被列入首批验收学校，这是您及其他几代国光人共同努力的结晶，在此向您敬意……」接信后我激动的心情一直不能平静。回想七十年代被摧残成为烂摊子的国光中学，今日被为首批验收的全国示范性高中！这是校主两代兴学桑梓的关爱；是校友为祖国效命为母校争光对母校情真意挚的亲情；是在改革大潮中豪情满怀迎接新世纪的挑战，完成三次达标，努力实现：高质量、有特色、现代化、示范性，培养跨世纪人才而辛勤工作和奋力拼搏的老师共同努力的结果！我经历了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中期的风雨泥泞，今日面对现实，日月经天，是以我对国光中学情有独钟，是以我对她有著深沉而缠绵的爱！
选自2002年国光中学香港校友会编辑出版的【思源】一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