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 我和阿东每天食堂打饭, 然后准时来到这里。
捧着饭盒正对杨梅峰, 同时数着饭盒里的菜叶, 没怎么说话。
早晨二两的稀饭时稠时稀, 5分钱的炒花生, 有时7、8颗,有时13、4颗。
食堂师傅拿汤匙的手, 颠或不颠, 到碗里的花生都不一样。
阿东常常会有十几颗, 如果是这样, 他看着杨梅峰便津津有味。
我很少买花生, 如果有,我也把最后一颗, 留给最后一口稀饭。
阿东是傅老师的儿子, 傅老师是老牌的大学生, 但我听他讲的物理课常常走神。
阿东在我跟前秀肌肉笑得很物理, 阳台门框是他引体向上的地方, 他说他手臂上走着一只小老鼠。
傅老师平时喜欢喝两杯, 阿东每天要去街上, 打一斤地瓜酒。
我们每天最快乐的时光, 就是三楼阳台对着杨梅峰下饭,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
那时候新华楼前的玉兰花, 开得很香很香,玉兰树下飘着 一群一群五颜六色的女生。
新华楼裙楼住的女生, 很吵很吵,她们铃铃铃的笑声 总能飘到三楼阳台。
多年以后, 在厦门的一家餐馆, 阿东醉了,他说:
那时候每个星期天下午, 新华楼下, 会走来很多返校的女生。
其中有一个 扎着小辫辫爱笑的女生, 我们都忘记了她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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